恰在此时,窗棂上落下了秦风用来传信的鸽子,叶楚楚取出字条,上面简单地写着:计划暴露,万事小心,不日将与君会合。
将字条烧了,叶楚楚叹了口气,秋河村的动静闹得不小,算算时间京城的人也确实应该起疑了。如今他们所掌握的证据有一多半,最重要的财源还没有查清楚,如果这时候被有心人毁灭证据,那真的就前功尽弃了。
叶楚楚道:“来不及了,换别的方法吧。”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叶楚楚盯着夜风,上下打量了很久,越看眼睛越亮,脸上的笑也越发诡异。夜风被她这么看着,有一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勾了勾手指让他靠近一些,叶楚楚低声道:“你这样…然后这样…声势要做得大一些,知道吗?”
夜风古怪地看她,只说了一句:“你就是只贼狐狸,谁遇上谁倒霉。”然后消失在夜色里。
次日一早,赵群赵大人风风火火地赶来,见了云锦书就道:“有人要状告朝廷大员勾结沙盗中饱私囊,一路从城门喊到衙门,百姓们都沸腾了,情绪十分激动…”
“还有这事?”云锦书奇了:“去看看。”
衙门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的都是人,大厅之上一高瘦男子比直地跪着,深情肃穆中带着愤怒和哀伤。
云锦书和叶楚楚在听审席坐了,赵群才登上主位,啪一声拍下惊堂木。
“下跪何人?所为何事?”
下跪的人一个头磕下去,道:“小的贾庄,是…沙盗里的一个小头目,前来告状。”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沙盗是什么?那是官府常年通缉的人物,他们什么时候把官府放在眼里过?强盗来报官,那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从古至今第一例。
贾庄道:“大人不必惊讶,我等兄弟日子要是能过的好,谁愿意去做强盗?不过是为了讨生活而已。”
“不像朝廷里一些人,为了敛财,借着剿匪的由头威胁我们,要我们上交掠夺来的大部分钱财,为了活命,我们不得不答应。可是现在…是他们不让我们活啊!”
说到这里,那人眼泪唰唰掉了下来:“我们这些兄弟出生入死,供着他们吃喝,可他们根本不把我们的命当命,嘴上说着救我兄弟,可大人你也看见了,我兄弟都死了…那些致命剑伤,可不是官府处决犯人的手法。”
“既然他们不让我们好好活,那谁也别想好过,今天我就揭了他们老底,咱们一起玩儿完!”
赵群道:“说来说去,你到底状告何人?”
“镇北军将军,陈怀!”
陈怀二字一出,赵群长吸了一口气。陈怀,云锦书走后,接任了他的位置成了主将,本身战功赫赫,身居高位,哥哥又是兵部尚书,这等人物哪里是他一个县令能评头论足的?
他看了云锦书一眼,道:“姿势挺大,你可有证据?”
“没有。”
贾庄道:“但是只要大人答应不伤我兄弟,小的愿意带路前往我沙盗总据点,帮助大人拿到证据。”
云锦书垂眸思忖片刻,朝赵群不动声色点头。
赵群这才道:“好。”
于是,赵大人点了人马,贾凤凰一马当先,有模有样地走在前头带路。
云锦书凑近叶楚楚,低声道:“那人是夜风吧?他什么时候来的?这一出是你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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