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可不傻,砸脑袋要命,他不赔命,也得吃十年以上的牢饭。
打残了也不行,说不定得被判上个三五年。
折了胳膊挺好,陈老三干坏事受伤,还不敢报警,只能是哑巴吃黄莲。
白手往回跑,水缸涉水而跑,棒槌沿堤而逃,兄弟二人早没了人影。
大获全胜,鸣金收兵。
白手想得周到,与童家兄弟二人一起,拆了水车扛回,放在白家的院子里。
第二天,村里传出消息,陈老三与陈云海和陈云河叔侄仨人,都住进了公社卫生院。
据陈家人说,水缸是被租来的黄牛踢到了裤裆,棒槌是夜里上茅房,被鬼给吓着了。
至于陈老三,说是在走夜路时,不小心撞到墙上,被砖头所伤。
公社卫生院治不好,叔侄仨人又被送往县人民医院进一步治疗。
经此一战,陈家仨兄弟蔫了,不敢再公开欺负白手,只能暗中使坏。
这是后话。
再说白手,却还不解恨。
打架讲究回合,你来我往,才叫做一个回合。
陈家仨兄弟搞破坏,只是“你来”,我要“不往”,就坏了这个世道。
白手琢磨,公开打回去不行,也没这个实力。
那就玩阴的。
白手又琢磨,陈家仨兄弟的软肋是什么?怎样才能打中他们的软肋?
连着想了两天,都没想到好办法,白手只好暂时放下。
秧田里已经出苗。
白手装了两个小半桶的粪,掺满水后,挑到秧田边,给秧苗施肥。
大田的活也不能停。白手把留了两三个月的猪粪,用板车拉到田头,统统的撒到田里。
若要庄稼好,化肥少不了。
政府有化肥票分配,一亩一包,也就是五十斤。
白手自己也留着几张化肥票,他找童九春请教,田里能不能多施点化肥。
童九春当过生产队的农技员,他告诉白手,一亩田能放一包半化肥,多了就不行了。
这天中午,吃了午饭,白手就拉着板车,到公社的供销社买化肥和农药。
白手买了五包炭酸氢铵、两包尿素和一些农药。
炭酸氢铵四块一包,尿素六块一包,加上买农药的钱,一下就花去了三十五块钱。
钱真不经花,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种田不知稻谷是用钱种出来的。
不过这趟上街,白手有个意外的收获。
供销社的后仓库,隔壁是兽医站。
白手问那老兽医,他家的猪老上火,该拿什么药治。
老兽医说,不用药,买点巴豆就行,兽医站就有得卖
巴豆泻火,这点白手也懂,
白手脑瓜子转了转,一个坏主意就冒了出来。
花五角钱,白手买了一整包巴豆。
老兽医特别吩咐,巴豆厉害,尽量少用或不用。
白手偷着乐。
晚饭后,白手留下剩饭倒入木桶内,再把巴豆倒入。
天黑了,白手鬼鬼祟祟,提着木桶出门,朝陈老大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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