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山上,莲玉正坐在回廊上,单手支额,静静看着池中的鱼儿,雨丝滴滴的打在湖面上,点出一圈圈的涟漪来。
凌泽站在一旁,默默等着莲玉开口。
“你是说,那幅画像是从庆阳山庄流出来的?”
凌泽点点头:“属下在玉关找到了那名最先持着画像的人,他说那天他本来在庆阳山庄外去碰碰运气,没想到有一名黑衣女子来找了他,说只要给百两银子,便给他南姑娘的画像,他本来不信,那女子便说自己是庆阳山庄的丫头,家里有急事才想着将画拿出来卖的,他想着反正也不贵,还能做一笔生意,便买了去,事后他不放心,偷偷跟着那名黑衣女子,果然从后门进了庆阳山庄,他才信了。”凌泽将手中的那幅画递过去:“这便是从庆阳山庄流出来的画像,其他的都是临的,我让下面的人将其余的画像都追了回来,现在外边应是再无南姑娘的画像了。”
莲玉将画展开,渐渐现出一个洁若冰霜的人儿来,画像上的女子神情十分端正,好似正乖乖站在一簇簇牡丹花前,让画师好勾勒画像,画像惟妙惟肖,宛若活人就在眼前,的确是让人惊叹的画技。莲玉看向落款处,印着‘子晏’两字的印章,让他微微蹙眉,他记得南清枝是有一个叫徐子晏的表哥的。
莲玉将画收起,淡淡问道:“那人你是怎么处置的。”
“那个人已死。”
莲玉点头,又看向池塘:“皇帝要我明日去一趟皇宫,如果走官道,这来去至少也要四天的行程,不如你便替我去吧。”
凌泽吓得往后一退:“主子可别拿我开玩笑,我岂能代替主子?再说皇帝哪是属下能见的,主子还是饶了我吧。”
莲玉淡淡叹息:“我并没有拿你打趣,我是真有这个打算的。”说着他又叹道:“罢了罢了,我还是亲自走一趟吧,若凌潇回来了,便让他先等着,我从近路过去,最多四日后便回来,这段时间你便在山上好生照看着,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凌潇应着,又忍不住问道:“皇帝让主子过去何事?”
莲玉修长的指节敲打着围栏:“议亲的事。”
凌泽又是一惊:“主子又要成亲了么?”
莲玉揉着额头倦懒道:“是皇帝为我新赐的婚事。”
凌泽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三个字使劲咽下,这到底是主子的事,他却是不该问的。
莲玉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凌潇自是能看得出莲玉心中事情太多,也不敢再打扰,便轻声退下了。
莲玉今日穿着一身玄衣,比以往看起来,多了几丝冷肃和贵气,他常穿白衣,也只是因为南清枝喜他穿白衣罢了。
可惜现下四周无人,不然那一副慵懒清贵的模样,不知又要成了多少女子的梦中客。
莲玉靠在廊柱上,拿起那幅画又展开细细看了起来,能看出这画画像之人,画得是十分用心的,连那耳畔的红痣也轻点了上去,那神态容貌,不是十分熟悉她的人,是画不了如此的。又看了一眼,莲玉忽觉不对,他仔细去看那耳下的翡翠玉坠,发现上面竟然小小的写着一个晏字,那处用色十分巧妙,不细看,还以为只是一处暗影,并不容易让人发觉,莲玉又去看另一边的耳坠,上面同样也有一个晏字,莲玉神色暗了暗,将画卷了起来。
这时徐管家匆匆走了过来,喘着气道:“主子,公主正找你过去有话。”
莲玉点点头,将画像递给徐管家:“将这画拿去我房中好生放着,别让人打开了。”
徐管家忙小心的接过:“主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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