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五日,黄县令请人择了个黄道吉日,让燕姨娘搬着祖宗牌位,正式住回了她家祖宅,只是眼下情况特殊,没法大操大办,一家人关了宅门,设了个家宴,算是庆祝。
席间,燕姨娘眼角眉梢都似缀着笑,她一杯接着一杯,将屋内男女老少、主子仆役,通通敬了一遍,还红着半张脸,在人前对着黄县令,长一声冉郎,短一声冉郎,腻腻的说了好些感恩的话。
黄县令知晓这是她长久以来的心愿,见她这副样子,自然大喜,其实勿论其它,他对燕姨娘却实真心以待的,有此回应,心里好似灌满了蜜,只恨不得就沉溺此刻,永不复醒。
夜里,二人好一阵颠鸾倒凤,事毕、黄县令搂着美娇娘,餍足的亲了亲,郑重其事、好似托家一般,将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府里银钱来往统统告诉给了燕姨娘。
“冉郎如此待我,可叫我如何是好”燕姨娘满含热泪,细细的听着,满是感激,却不深问。
黄县令很爱她这个知分寸的脾性,抚摸着她光洁如玉的膀子,表忠心一般道:“收回宅子是大吉的喜事,今日办得草率,来日必为你补办一场”
“好”燕姨娘柔柔的回应,“听说世子身旁不甚招人待见的那个小侍卫,病故了?”
“不错”黄县令道:“我让人将他抬出去烧了,说来稀奇,那世子才是最早得病的人,可我听人回禀,竟还在喘气”
房顶上,‘病故’的十安对此谈话有些汗颜,他飞快盘算着黄县令刚刚的说辞,将那些银钱庄子快速的一归拢,砸了砸嘴,暗道:‘这家底,可堪半个王府了’
得到了必要的情报,十安不在久留,快速回了府衙向商衡复命。
商衡听了,皱着眉琢磨了翻,他此时面色神肃,较之平日里,又添了几分商梧的影子。
十安瞅着他,就见他撩起宽大的袖摆,取出一支笔墨干涸的毛笔,随意在砚台里沾了沾,落笔到了纸上。
商衡是在宫里听课的,书法绝佳,思路清晰,下笔渺渺便已将蓟县之事交代妥帖。
十安接过墨迹未干的信纸甩了甩,藏进了怀里,二人未有过多交流,便各司其职,商衡继续装病,十安则去了长安搬救兵。
天将亮时,子溯跃窗而入,落地后,他也未点火折子,摸索着就将熟睡的商衡唤了起来。
商衡揉着眼醒来,缓了老一阵,这才适应屋内光线,将面前之人看了个七八分。
“药出来了”子溯声音有些激动,不再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
黑暗里,他伸手在袖中摸着,后扯出一个淡白色拳头大小的东西,那东西隐隐透着一股药香,借着廊下的灯,这才看清,那是一段粗布包裹的药材,裹了数层,是珍惜之物。
商衡接过那包药材嗅了嗅,又见子溯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信纸上是配方,他将信纸递给商衡观摩,自己则遵循逐流的嘱托,将那包药材拿着去了后头屋舍煎熬,端来给商衡喝下。
“大夫说,这药就是没得病也能喝,能防止得上这病”
这药熬制后有些腥涩难以下咽,商衡憋着好一口气才将它灌了进去,刚咽下去又险些吐了出来,子溯手快递了颗干枣。
商衡未接,只将那信纸折好,封入了信封内,递给子溯道:“找一个不起眼但谨慎的人,将这东西送到附近州府,切不可外传这东西的来历,在去下头寻个踏实肯干之人,将这功名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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