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亥时末,燕姨娘于睡梦中满含热泪的醒来,娇吟两句,恰逢黄县令起夜刚回,瞧见这一幕,心肝儿都微颤了颤。
“燕儿”黄县令低声呼唤,掀开锦被,小心翼翼的睡了进去,他曲着手将燕姨娘抱在了怀里,又一下一下的给她顺着背脊。
“燕儿做噩梦了吗?”
“冉郎”燕儿嘟囔了声,“我梦见我爹了”
“岳父大人?”黄县令轻轻的念着,像是怕吓着了燕姨娘,又像是怕吓着了自己,“岳父大人已经故去半年了,怎么...”
“冉郎”燕姨娘又向他偎近了些,“我梦见他说他在底下的日子不好过,我家祖宅里头住着旁姓人,底下的祖宗便也日日苛待与他,我在梦里瞧着他,他、蓬头垢面、脸色憔悴、身上青紫一片...”说着就又抽泣起来。
黄县令似乎也不想在听下去了,但仍宽慰道:“燕儿莫急,等疫情过了,冉郎定将那宅子赎回给你,在请些人将它恢复如初,定不叫岳父大人为这个,在底下抬不起头来”
“冉郎真有这个心?”燕姨娘半撑着身子,满脸期翼,那满含泪光的眼,也似繁星点缀,煜煜生光。
黄县令看得痴了,自然说不出一个不字。
“燕儿,燕儿斗胆,不如就这两日把这事办了可好”燕姨娘趁热打铁,“燕儿不想让父亲在有一天不宁了”
“燕儿”黄县令肃了脸,脑子也清醒了些,“眼下这光景不是办这些事的时机,你应当知道”
“冉郎是怕了那小世子了?就那么个只知享乐的人,何惧之有”燕姨娘语带轻蔑。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黄县令不大高兴,“本官怕他作甚,更何况,那样的东西,蛟也不是,谈什么龙”
燕姨娘闻言伏趴在其肩处,吃吃笑道:“燕儿知道冉郎在担心什么,那两个奴仆毕竟是世子的人,扔到那地方不好不管不问,且、那个姓秋的,是位剑客,莽夫之气,难免坏事,不如冉郎给燕儿个方便,也让燕儿为冉郎分忧”
黄县令侧目,看了眼满脸娇俏的燕姨娘,笑道:“小狐狸,这是有了什么计策?”
“燕儿可送一批药物、被褥什么的去那地方转转”
“那地方可去不得”黄县令连连摆手,对这一提议否定连连。
燕儿也不着急,只说自己绝不靠近,但有办法从那堆人里头,找出一两件他们用过的东西,回来后想办法在由下人塞进世子的房内,定能让那世子染病,到时候世子这头定然大乱,无暇顾及其它,而且、就算那世子命薄,真出了什么事,也是天灾,累及不到旁人,届时他们要做什么,便也没了顾忌。
黄县令暗暗有些心动,他手上现有一大笔镇灾的物资和银钱,就因为商衡的到来而迟迟脱不了手,而商衡又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对他明里暗里的贿赂既既不申斥,也不接手,只那么耗着,黄县令瞧着,商衡此人胃口不小,自己想要得利的话,是开不出满足商衡胃口的条件的。
自此,他便有些想借着瘟疫这场东风为难商衡念头,只是迟迟没找着什么适合的计策,眼前燕姨娘的方法虽然有些涉险,但也不失为最稳妥的办法,毕竟起先商衡带来的人里就有那么个染病的,所以就算商衡自身跟着步了后尘,也不显眼,毕竟是场‘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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