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修气声道:
“你上哪去了,找你半天!丢个垃圾人丢没了?”
“哦,”余舒想想,还是把话说了一半给他听,毕竟明天起她就不能到私塾上课去了,余小修这孩子心思多,她现在不告诉他,还得要他瞎想。
“老太君让人喊我过去说话。”
余小修脸上的气恼立刻变成慌张,扯着她道:“马伟博去告状了?老太君怎么说的?罚你什么了?挨没挨打?”
余舒手臂带着伤,被他这么一扯差点嗷出来,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嘴上却咧了咧道:
“训了我一顿,大姑奶奶在,帮着我说了几句好话,老太君罚我去西院景什么塘打扫一个月,不叫我去私塾了。”
“啊?”余小修呆了呆,吭哧半晌,丢了余舒,绷着脸就往外冲。
余舒险险揪住他,手上又是一阵疼,“哪去?”
“我去和老太君说,你是因为我才打了马伟博,不关你的事,要罚就罚我。”
说罢,他使劲儿拨拉掉余舒的手,就要往外跑,余舒没力气拉他,刚巧被他刮了一下,干脆就抱着胳膊嚎了出来。
“啊呀!”
余小修果然回了头,狐疑地看着疼的直跺脚的余舒。
“疼、疼死我了,快扶我回屋去,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余舒借机骂他,不管是真疼还是假疼,嘶嘶地抽着凉气,一撸袖子递过去,给他看手臂上头交错的几道淤痕。
天暗了,但院子里头还有点光,余小修被她胳膊上一条条红印子吓了一跳,白了脸,手忙脚乱地上前端了她手肘,把她往屋里搀。
余舒虚惊一场,真让他跑纪老太那里去闹,没准俩人会一起被关小黑屋,到时候连个送饭的都没有,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刘婶不在院子里,余小修扶着余舒在床上坐下了,一扭头就往外跑。
“干嘛去!”余舒一下又从床上蹦起来。
余小修在门口刹住脚,闷声道:“你等等,我去问周六叔讨些伤药。”
说完就跑没了影。
余舒放了心,知道这小子不会丢下自己上大院去找晦气,打了个哈欠,便像僵尸一样伸长了手,仰头在床上躺下去,不一会儿就睡着,打着呼噜,连余小修拿了药回来,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扳了她的胳膊,给她上药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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