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说,这牡丹姑娘的曲子一绝啊,那就请牡丹姑娘出来弹一曲吧,安排一间雅间,上几个小菜,别的不用管了。至于银子嘛,秦羽!”说着,示意跟来的属下秦羽给了两个银元宝。老鸨赶紧抢过银子,下意识的放到嘴里咬了一下,真金白银乐的老鸨见牙不见眼,赶紧说:“好的,好的,公子随我来,我们这正好还有一间雅间,窗户正对河面,能看到鄞州城最美的漓江和来往的画舫,风景简直不能再美了。您小心脚下楼梯。”
老鸨扭着肥硕的腰肢,带着东方烈等人上楼。
意外袭来,众人正在转过楼梯的时候,差点被对面跑过去的一个小厮撞倒,气的老鸨骂道:“作死啊,跑这么快,撞到老娘的贵客,仔细你的皮。”
小厮赶紧停下给老鸨和东方烈道歉,东方列一挥手并没在意,老鸨接着骂:“今天看在贵客的面子上,饶过你,再有下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赶紧去把牡丹姑娘请到天香阁,就说有贵客来听她弹曲了”
龟公赶紧行礼退下,老鸨瞬间变脸,再度回到热情洋溢狗腿的样子,看的东方烈一愣一愣的,这变脸速度比射出去的箭还快。
老鸨带着东方烈走到天香阁内,里面装点的甚是典雅精致,少了一分脂粉味,多了一分雅致,甚至还有书架、书案,文房四宝、品茶台等一应俱全,香炉里熏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这迎来送往烟花之地还有这等文雅之地,让东方烈惊讶不已。他走进去四处打量,这里的装潢竟不必京都的青楼逊色,看来这青楼主人颇费了一番心思呢,怪不得敢自称鄞州第一的青楼。
东方烈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老鸨吩咐小厮端点心倒茶,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不一会,珠帘微晃,一个身穿黄色罗衫,臂挽轻纱,头戴珠钗的女子袅袅娜娜的走进来,行一礼后,径直走到矮凳前坐下。
姑娘随手拿起一把琵琶,调试了一下,方抬起头打量了东方烈一眼,眼中微微诧异,没想道是一位如此气宇不凡的公子,不过逛花楼的男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男人。牡丹姑娘倒也不是太意外,柔声问道:
“公子,可有比较喜欢的曲子?”
“未有,你且随意弹奏你最拿手的曲子即可。”东方烈在姑娘打量他的时候,也打量了姑娘一番,只见这牡丹姑娘长的甚是绝色,明眸皓齿,肤如凝脂,弱柳扶摇,眼波流转,堪比西子不逞多让。这牡丹姑娘确实堪称绝色佳人。尤其这女子通身的气质不像青楼女子,自带一股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的韵味。
二人眉眼互动之后,一首《渔舟唱晚》缓缓从牡丹姑娘的指尖流出,没想到弹的是这首曲子,东方烈曾听过宫里的乐师弹过,此曲甚是美妙,今天居然在一个青楼女子身上再次听到。
这首曲子描绘出了一幅美好的江南水乡的画卷,到了傍晚渔舟纷纷归航,颇有诗情画意,叙述了太平盛世的景象,不过放到当下动荡不堪的时节却有些不合时宜。
牡丹姑娘静静的坐在那里,认真的弹着这首曲子,整个人如置身其中,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听的东方烈如痴如醉。如此纯碎的乐曲仿佛仙乐一般,令人流连忘返。大俗之地听到大雅之曲,真是难得。
东方烈睁开眼睛,认真的再次打量牡丹姑娘:“姑娘的这首曲子弹的甚是美妙,世间少有,姑娘可是江南水乡之人?”
“没想到公子还是懂音律之人,小女子确实江南人士。”牡丹也略微惊讶,居然有人能凭一首曲子知道她的家乡。这人应该是对音律颇有研究。
“姑娘看着不像青楼之人,怎么会沦落至此?”东方烈少有的起了好奇之心。
“说来话长,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对人言之事,时逢乱世,小女子十岁那年,一伙强盗闯入家中,父母双亲被害,我和姐姐被藏到院中的枯井里逃过一劫。等强盗退去,我二人从井中出来,这时父母已弥留之际,只来得及叮嘱我们到京城寻找二伯投靠便一命呜呼了。我二人从未离开家中,在老仆人的护送之下,连夜出发,奈何途中与姐姐失散,后又辗转被卖到了这青楼之中,还好有这一手的技能,我誓死不肯接客,妈妈看我一首琴技了得,这才能以琴技换接客,一直到如今。。。”
说着,落下泪来,自被卖进这青楼,牡丹再也没和人提起往事,不想今日却又提及,悲从心来,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姑娘莫哭,命运不公,让姑娘这样通透之人遭此厄运,可有什么我能为姑娘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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