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妃的漱玉宫出来,梁尔尔转身往前走去。
“小表姐,那不是出宫的路。”肖叔伦提醒道。
梁尔尔回头,一笑:“我不是说了吗?快要过七夕了,宫里正热闹准备着呢,我们也去看看。”
“啊?”肖叔伦闻言一怔,有些为难。
“啊么啊呀!”梁尔尔只管往前走,“走啦,走啦!”
肖叔伦无奈,也只能跟着上去了。
他走了几步,猛地一顿,四面环顾:“唉?!邹护卫怎么又不见了!?”
长长的宫道,只有他跟梁尔尔,间或一两排宫女太监,低头走过。
梁尔尔一摊手:“谁知道呢!也许先走了?”
“小表姐!你不担心他啊?!”
“不担心啊!”梁尔尔一耸肩,说:“我担心什么?反正他有皇上的令牌,不会有事的!”
“皇上的令牌?”肖叔伦眨了眨眼。
“哎呀!走啦走啦!”梁尔尔推着肖叔伦,自己不往说了。
肖叔伦回头看梁尔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小表姐你是不是要做什么事情啊?”
“这里是皇宫,我能做什么?”梁尔尔表情纯良。
肖叔伦拍了拍脑袋:“说的也是,这里是皇宫,你能在这里做什么呢?”
“对啊对啊!”
此时的肖叔伦还不知道,他的小表姐,能做的可多了!她能生生搅出一场风云!
表姐弟两人肩并肩往御花园走去,几天后,七夕晚宴就在那里举行。
路过长信宫,梁尔尔面前急匆匆走过一个小宫女,那小宫女低着头,手里端着一个大大的玉碗,玉碗中是烂糟糟的一团东西。
小宫女急脚步匆匆而去,梁尔尔看着她,又仰头看看长信宫。
“长信宫”
前世的时候,廖世歆住在这里。
“这是廖嫔的住处吗?”
肖叔伦摇头:“不知道。”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就在此时,一个宫女被侍卫从长信宫拖拽了出来,她衣裙脏乱,泪痕斑斑,喊叫着求饶!
跟着的小太监指着她,尖锐地骂着:“还敢让娘娘饶你!你敢给娘娘的五生盆浇热水!就应该知道有这种下场!”
“我不是故意的!娘娘饶命!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宫女挣扎着,冲肖叔伦与梁尔尔哭喊,“救救我!救救我!”
肖叔伦见状有些不忍,正要上前去说什么。
梁尔尔却伸手拦住他。
“小表姐?”
梁尔尔摇头:“她喊的是不是故意的”
肖叔伦一顿。
也就是,她确实做了这种事
最后,那宫女被拉了下去。
梁尔尔揉了揉眉心。
虽然廖世歆早了两年进宫,但是大家闺秀中该发生的事情,依旧发生了。这个小宫女受人指使,破坏了廖世歆的五生盆。
大齐的七夕节,无论是民间还是皇宫都流行“种生求子”,民间会将小麦或绿豆的种子放入大瓷碗中,等到它们长出绿苗,就用红线蓝线扎成一束,称为“五生盆”,意为生子。
“廖嫔现在深受皇上宠爱,她最期望的,莫过于诞下皇嗣。”梁尔尔与肖叔伦说,“那宫女做了那样的事也算是自作自受。”
肖叔伦微微点头:“皇上子嗣单薄,众位娘娘借着七夕求子,定是一个比一个心诚。”
“恩,确实单薄,就皇帝来说,五个皇子的确不多。”
“五个?”肖叔伦瞪大眼,“小表姐,这你都能记错?皇上膝下只有三个皇子。”
“啊!?”梁尔尔一拍脑袋,“对!三个!三个!我说错了,说错了。”
“”
梁尔尔干咳一声,转而说道:“七夕除了种生求子,还有丢针儿跟彩线穿针呢。皇上跟太后还要去祭祀呢!这些还是礼部张罗吧?”
“哪年不是礼部啊?”
“说的也对哦!”梁尔尔说,“七夕那天估计很忙吧”
“前一日就开始忙了。”肖叔伦一便走着,一边与梁尔尔说,“皇上祭祀回来之后,还要在御花园摆歌舞呢,一众人能欢聚热闹到半夜呢。”
“叔伦,你知道的挺多的嘛!”梁尔尔笑。
“当然啦,一品诰命夫人每年也要随着太后祭祀的。”肖叔伦说。
梁尔尔点头,怪不得叔伦了解,他娘就是一品诰命夫人。
边说边走,两人走到御花园,远远地看见,那里已经开始搭台子了。
梁尔尔围着台子,仔细打量着四周。
“唉?邹护卫?”肖叔伦一回头,忽然看到了邹蓝,“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不对,是你去哪儿了?”
“”
“好了叔伦。”梁尔尔回头说道,“我看完了,咱们出宫吧。你不是还要查小泉子的案子?”
“对!”
三人出了宫,一起回了大理寺,刚走到大理寺门口。青泽兰正往外走,面碰面。
“青大夫,你去哪里?”肖叔伦热情问道。
“拿药。”青泽兰说着,看向梁尔尔,“梁小姐,你又来了。”
又
梁尔尔知道自己不被欢迎了,说:“叔伦,我就不进去了。”
“唉?”
“线索你已经有了,我跟邹蓝就先走了。”
肖叔伦说:“进去可口茶吧!正好也看看景川!”
青泽兰眉心一皱,凉飕飕地看了看肖叔伦。
梁尔尔连忙摆摆手:“我不进去了。”
省的青泽兰乱吃飞醋。
“邹蓝,咱们走了。”
离开大理寺,两人往幽兰小筑走去。
梁尔尔与邹护卫肩并肩,小声问道:“今日查得怎么样了?”
“查清了。”邹蓝说,“顺妃与惠妃的关系极好,孙嬷嬷身后的那个侍卫,就是惠妃的人。”
“也就说给你下药的人是惠妃?”
“不错。”
“这下找到头儿了!”梁尔尔一笑,“老天都帮我呢!顺妃与惠妃离得那么近”
“你要做什么?”
梁尔尔神秘一笑:“现在还不能说,我还差点儿准备。”
“准备什么?”
“一双巧手。”
邹蓝不解。
梁尔尔小又说:“皇上的人还一直跟着我们呢?”
邹蓝往身后扫了一眼:“出来皇宫,他们就跟上来了。”
“跟着吧,要是不让跟才显得奇怪。”梁尔尔耸肩,“反正,我的计划是在宫里。”
“梁尔尔”
“恩?”
“没事。”邹蓝欲言又止。
梁尔尔追问:“上次就说没事,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邹蓝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是担心。”
“担心?”梁尔尔不明白,“担心什么?”
“担心,你陷在里面。”
梁尔尔一顿。
“不会的。”她轻声道。
“可是,你很开心。”邹蓝指了指梁尔尔眼睛,“说起你的计划,神采奕奕。”
“我”梁尔尔心脏一顿,像是被人忽的攥住了一般,口干舌燥,“我”
邹蓝双目若镜,看着她:“梁尔尔,你是真的想离开洛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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