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厚爱!”离幸露出大方得体的浅笑,朝永帝微微颔首的,轻声细语,眼眸却是在不经意之间闪过一道微光。
永帝出声可,“朝离丫头你走的方向,是前往同乐宫的路,想必是进宫看宣清的吧!”
离幸笑了笑,恭敬道,“回皇的话,太后娘娘召见臣女,臣女刚从赐宁宫出来,正准备去同乐宫探望宣清公主!”
永帝眸色顿了顿,随即,稍纵即逝,露出一副和蔼慈祥的笑容,有些感慨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地说道,“朕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如今时光飞逝,离丫头早已亭亭玉立,成了端庄守礼的姑娘了!倒是不得不让朕感叹朕已经老了!”
若是论血脉来说,永帝与离幸虽没有直接的血缘,但是若不是生在皇家,离幸也可称永帝一声“姨父”。况且,离幸心中也很清楚,自幼永帝对离幸也是极其疼爱的,赏赐如流水一般未曾断绝,待遇同宣清公主是一样的,有时竟然也会比宣清公主好几分。在离幸心中,对永帝也是敬重的,永帝的疼爱,离幸也是记在心中的,自然也不会那么疏离。
离幸笑了笑,连忙出声道,“皇正直盛年,风姿俊逸一如从前,在臣女心中皇看起来不过是而立之年!”
“哈哈哈……”听着离幸一番“奉承”的话,永帝龙颜大悦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看得出离幸的话的确让永帝心中大喜。
永帝很是欣慰地看着离幸,不由得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赞叹,虽说离幸话语是奉承讨好之意,可是面容眼眸却没有半分阿谀奉承,一身风骨出尘,如青莲高傲不屈,倒是让永帝不由得多加高看几眼,心中也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将其早早定为皇家儿媳。
“离丫头这话倒是深得朕意!”永帝不由得笑道。
离幸得体的颔了颔首,笑而不语,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风范,傲骨出尘。
“看你这副端庄得体,知礼大方的模样,朕便知道你母亲一定是将你教养得极好!”永帝略有感慨的出声,接着又想起了什么,眸色中闪过一丝复杂,接着说道,“你母亲也是个极其端庄得体的女子!可是朕看着你比你母亲更大方典雅,实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离幸面色闪过微微地诧异,离幸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母亲与当今永帝是亲表兄妹,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兄妹感情甚笃。只是,离幸如今永帝这一番话却从中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而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离幸自然也没有错过永帝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而离幸的微光只是一瞬,稍纵即逝,离幸掩去了眼中的神色。
“皇谬赞了!臣女哪能与母亲相提并论呢!”离幸恭敬道,微低着头谦恭颔首。
永帝笑了笑,倒是没有在意离幸的谦虚之言,“朕便知道朕不会看错人的,只有离丫头你这般贵而不矜,谦而不卑,举世无双的望族之后才能够站在景行身边!”
贵而不矜,谦而不卑,举世无双。不得不说,短短几字,永帝几乎给予了离幸一个最高的的评价,从字面来看,便可知这其中的份量。
离幸神色微顿,那双晶莹剔透的双眸好似闪过一抹久违的异样,微光在瞳孔中绽放幽深幽暗。离幸博学自然知晓这十二个字的份量,只是离幸的瞳孔中目光一缩,而并不是因为来源于这永帝极高的评价,而是后面“才能站在景行身边”,虽然,离幸早已不排斥嫁给公冶景行,但是每每提及,离幸总会想起这出生时便订下的婚约。
而离幸一出生便被安排好了一切,她只需按照所安排的一切来走,或许不能说是只需,而应该换一个更为妥帖的词,她只能按照所安排好的一切来走,只能或许要比只需更为合适。
离幸微敛眼中幽深的微光,朝永帝恭敬得体施礼,不卑不亢道,“多谢皇!臣女愚笨,怕是担不起皇如此赞誉!”
永帝却是甚不在意地笑了笑,朝离幸摆了摆手,“若是堂堂丞相府嫡女,我泱泱东阙第一贵女都担不起的话,那朕依看,也没有人能够担得起这十二个字。朕说得担得起你便担得起,不必有任何顾虑!”
“是!臣女多谢皇!”离幸不再推拒,只是那眼中的笑意似是也减少了几分,嘴角荡漾着的浅笑变得有些凉薄。
“等太后寿诞过后,你和景行的大婚也该准备起来了!你和景行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想必也是感情深厚,日后若是大婚相处也能更融洽些!”永帝若有若无地在离幸面前提起大婚之事,永帝想起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一厢情愿的感情,便决心助力一把,为其试探一二。
离幸眸色一紧,心中顿时慢了半拍,这次,离幸早已知晓若是再拿宁氏和及笄推脱恐怕是行不通,说不定还会触怒天颜。
离幸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一切但凭皇做主!”
闻言,永帝倒是露出一番满意地神情,随即,似笑非笑地说道,“朕这个儿子朕最是了解,他若是认定了什么事,那便没有回旋的余地。不知道,离丫头觉得朕这个儿子如何?能不能与你相配?”
永帝此言一出,离幸不免心惊肉跳,掀起眉眼看去正好对永帝那凌厉饱经风霜却又含着几分似笑非笑地眼,离幸一顿,面涌现几分轻微的惶恐,来不及多想,连忙跪了下来,身后的环儿大惊,峨眉微蹙也连忙跪下匍匐在离幸身后。
“臣女惶恐!太子殿下乃是东阙储君,东宫之主,身份尊贵,能够嫁与太子殿下是臣女荣幸,亦是离家之幸。哪有什么相配不相配,臣女倒是怕自身不够真善,配不太子殿下!”
离幸自然知晓伴君如伴虎,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个道理,即便永帝再怎么疼爱离幸,再怎么厚待离家和宁家,终究是君,是容不得臣下忤逆。
离幸虽惶恐却未见半分慌张,动作也是行云流水,一番话却也是波澜不惊,一气呵成,倒是令人看不出半分惶恐之样来。
永帝却是甚不在意地笑了笑,平静地容颜不见半分不满,倒是盛满浓浓欣赏,“到底是名门之后,这气势与定力便是足以让众人望尘莫及。离丫头不必紧张,朕不过是随口一说,快些起来吧!地凉,别跪着了!”
“多谢皇!”离幸这才不卑不亢地起了身,眸子沉稳平静,不见半分慌张涌动。
永帝笑了笑,心中却是暗自有了打量,永帝能够从离幸的眼中看出,其实,离幸的眼中也是有公冶景行的,活了那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年,永帝相信自己是不会看错的。
“看!说曹操曹操到!”永帝掀起眉眼便看到公冶景行从那宫道长街走来的身影,不由得暗叹笑道。
离幸也忙看了过去,自然也看到了公冶景行而来的身影,面色平静,嘴角不由得轻勾了勾。
公冶景行随之走近,目光却落在一旁的离幸身,面色露出几分柔和,朝离幸弯唇缱绻一笑,身姿伟岸,潇洒俊逸。离幸见此也淡淡地弯了弯唇,面色极为平静。而公冶景行看到离幸的回之一笑,虽然只是一个淡笑,公冶景行也觉得足以,荡漾在嘴角的笑意也不由得浓了几分。
而坐在步辇的永帝那双如鹰一般凌厉的眸子自然没有错过公冶景行和离幸这简单的眼神交流,有些无奈却又欣慰地笑了笑。
“儿臣参见父皇!”公冶景行连忙朝永帝拱手弯腰极其恭敬地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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