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7章 秦海生(1 / 1)晚生末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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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幸,你何必露出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我告诉你,你别妄想能够将此事解决,要不是你,我便不会小小年纪便入了那烟尘之地,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若不是你,我便不会受人侮辱,更不会被梁仕顺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给带入昌鸣伯爵府,更不会被许氏如此欺辱,在百花楼被打得皮开肉绽,来到昌鸣伯爵府依然是逃不过那场厄运,你能想到被盐水浸湿了的鞭子一鞭一鞭鞭打在身上是什么滋味吗?我一直坚持着,坚持着没有去寻死,这都是我心中一直有一个信念,我要复仇,我要你付出代价,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唯一的亲人是什么滋味!”

紫莺朝离幸撕心裂肺地吼着,面色极其疯狂,狰狞得让人可怕,像是一个黑夜里吸人血的魔鬼一般,像是诉说这些年来所有受过的委屈,那阴狠毒辣的眼神像是那街上凶神恶煞的恶棍一般,又像是她口中被浸湿了盐水的鞭子一般。

离幸冷冷看着面前嘶吼的紫莺,没有半分的动容,只是眼神闪过一抹细微的暗光,在她看来,若是紫莺是个平常的女子有着这样悲惨的女子,离幸定然会心有惋惜,但是对于紫莺。看着如今紫莺这副癫狂的模样,离幸便是连心中那一丝丝惋惜都没有,动机不纯,说话再三遮掩,离幸根本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面上已经出现浓浓的不耐。

离幸冷冷看着紫莺,双眸里没有一丝光,反倒是带着浓浓的阴寒与冰冷,显然紫莺已经快要耗尽离幸的耐心,若不是因为紫莺最后那句失去唯一亲人。离幸定然没有了那份心思,如今既然紫莺的话中涉及到了人命,离幸便不会如此草率。

“我让你说清楚没有听明白吗?不是想要向我复仇吗,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不要总是拿着那些烟尘之地的事说,我耐心不是很好,你再继续遮掩下去,我必然不会再听你半分言语!”

离幸是有些动怒了,面色有些阴沉,不太好看,对于紫莺已经快要失去耐心,而发起火来的离幸却是完全震慑到了紫莺,一个凌厉的眼神投射过去,紫莺神情不免有些僵住。

而众人听到离幸的动怒,都不免双眉紧皱,看紫莺的眼神越发不善,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在他们看来离幸虽然清冷淡漠,但是却不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对于下人一向是维护的,不然离幸身边的烟翠就不会有这般放肆,离幸却从未处罚。

既然都惹离幸不悦了,公冶景行和宁暮起这两个最是守护心疼离幸之人,面色自然是差到了极点。若是依照两人的意思,又岂会管那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自然拖出去打死便是,自然离幸开口,两人便会依着离幸的意思,但是紫莺未免太过不自量力,离幸好不容易少了那么几分警惕,而紫莺的一顿猛操作却活生生打露原形。

两人看紫莺的眼神便像是看死人一般,脸色黑到了极点,像是能够滴出墨来一般,双眉紧皱,轴成了一个川字模样,像是即将挣脱牢笼的狼一般带着嗜血而锋利的光芒,那双凌厉带着阴狠的眸子顿时毫无遮掩的显露出来,带着浓浓的嗜血和疯狂,锋芒毕露,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紫莺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你是不是惦念上那烈火焚身的滋味了,若是真的如此,本世子不介意让你亲自感受一番!还不快赶紧说实话,没听见离小姐问你话呢!”

宁暮起本就是一个护妹狂魔,看离幸有些动怒的样子,宁暮起比她还生气,顿时声音都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度,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紫莺,残忍开口,带着嗜血像是再看一个死人一般。

宁暮起是个男子,又是兵部侍郎,声音一出自然无形之中给人一种浓浓的压迫,紫莺心神微怔,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相比离幸,紫莺是很恐惧宁暮起这个人的,恐怕永远都忘不了宁暮起看似件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竟然让她彻彻底底感受到了烈火焚身的痛苦。

于是紫莺缓缓看向离幸,眼神幽深幽暗,仿佛透露出一丝浓浓的可怕的光来,眼里掩藏着浓重的恨意与狠辣,轻轻吐出几句,带着嗜血的光芒。

“不知道离大小姐可还记得秦海生这个名字!”

紫莺将“离大小姐”四个字咬得极重,露出一抹很是诡异的笑容紧紧盯着离幸,不错过离幸一丝一毫的情绪。

秦海生!宁暮起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透露出浓浓的不可置信来,瞳孔微瞪,显然宁暮起是知道这个人的,眸色里闪过浓浓的微光,冰冷阴寒,宁暮起立马阴沉着脸色,紧紧凝视着紫莺,缓缓吐出一句来,“你是秦海生的妹妹?”

离幸眸色幽深幽暗,显然是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紫莺口中的秦海生是何人,面对宁暮起的态度,离幸不禁有些奇怪,侧目看着宁暮起,似有打量。

“宁世子真聪明,一猜便对!”紫莺听着宁暮起几乎脱口而出的话,面上涌现浓浓的诡异,只是看到离幸依旧未想起来的模样,不免露出一抹极其讽刺地笑容,恶狠狠地挖苦着离幸,“离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离大小姐倒是不记得了,想必离大小姐手上是沾了不少鲜血吧,不然也不至于记不得,杀的人多了自然记不清了!呵呵”

紫莺话说得实在阴阳怪气,面上的那抹癫狂随之真相缓缓揭露,便再也没有收敛过脸上的诡异与癫狂。

“你放肆!”烟翠冲上去朝紫莺厉声说道,面色有些涨红,显然是被紫莺的话给气到了。

离幸面色微沉,紧紧凝视着紫莺的眸子,但是同时对宁暮起知晓的态度很是奇怪,不免重新打量起了宁暮起,似有所惑地问了一句,“怎么,表哥你知道她口中的秦海生是谁?”

宁暮起却听着离幸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极淡的微光,随即转瞬即逝,轻佻眉头,露出一副玩味地样子,轻声说道,“你忘记了?”

离幸看着宁暮起这副样子,在脑海中使劲回忆却是无济于事,既然宁暮起都知道的事,那没理由离幸不清楚啊!看紫莺这副样子,秦海生定然是与丞相府有关的,不然怎么也说不通。

离幸双眉紧皱,眸色幽深,清冷淡漠。

一旁的落蕴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俯下身子低下头,附耳在离幸耳边,轻声说道,“小姐,四年前,夫人生辰,那个不知检点以下犯上的下人!”

而另一头公冶景行也峨眉微蹙,有些奇怪宁暮起和离幸的举动,朝宁暮起看去,沉声吐出几字,“怎么回事?”

宁暮起看了一眼正在听落蕴说话的离幸,带着一抹小心翼翼,随即拿起石桌上的扇子挥开,挡住自己大半张脸,微微侧着身子,对公冶景行缓缓出声,“秦海生,丞相府以前的下人,强奸侍女,被离幸给下命令打断了一条腿!”

公冶景行面色微怔,随即转瞬即逝,深深地看了宁暮起一眼,有一些不满和惊讶,不是惊讶离幸命人打断了下人一条腿,而是为什么宁暮起知道个清清楚楚,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公冶景行自然是有些不满的,但是公冶景行啊,你也不看看那个时候你和离幸的关系差到了什么地步。

离幸听着落蕴的禀告,瞬间便想了起来,眸色一变,面色倒是平静无波,还是那副从容淡定,只是双眸之间难免涌现一抹幽光。

紫莺很是满意地看着离幸脸上的神情,嘴角讥讽出声,丝毫不畏惧的模样,“怎么?看离大小姐这副样子,是想起来了!我说得没有错吧,离大小姐手上鲜血沾的太多,沾过哪些人恐怕都不清楚了吧,还需要侍女将您记得个清楚,真是讽刺至极!”

离幸冷冷地看着紫莺,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波动,对于紫莺的话选择了沉默不语,不是代表默认,而是懒得与紫莺废话。那副云淡风轻,从容淡定的模样,像是无论发生了什么,离幸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即便是天塌下来了也依旧面不改色,不过是因为有人会替她撑着这头顶的天罢了。

“我哥哥不过是偷盗而已,只拿了十两银子罢了,可是你竟然,竟然让人打断了他的腿,将他赶出府,让我哥哥没钱看病,无药可医,活活因为腿上的伤而去世,晚上因为腿发炎,一整夜高烧不退,整整将人烧死过去,离幸,你真够狠,居然为了十两银子打断我哥哥的腿,间接害死了我哥哥,你就是个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替我哥哥报仇。我还记得哥哥被从丞相府中赶出来回到家时,整个人便倒在地上,整只右腿坏死,家里没有生计,没钱找大夫,更没有钱买药,只能看着腿活活坏死,高烧不退,我守了哥哥一夜,最终还是没能留住哥哥。离幸,是你,你就是这个罪魁祸首,若不是你,我哥哥便不会死,我也不必为了葬我哥哥不得不卖身百花楼,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紫莺看着离幸,眼中透露出恶狠狠的杀意和痛苦来,声泪俱下朝离幸撕心裂肺诉说着自己哥哥秦海生的死,紫莺看着离幸,心中唯一的念头便只是想将离幸生吞活剥。紫莺说着,不由得脑海中负浮现起自己哥哥秦海生活生生高烧不退,伤口化脓而死,而自己的哥哥到死都是那副不甘心地样子,紫莺想到哥哥的死,不由得揪心一般的疼痛,看着离幸,眼中的恨意越发浓重,凌厉的光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对于紫莺的控诉,离幸神情平静,冰冷淡漠,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双眼中却是在不经意间闪过浓浓的微光,离幸冷冷看着面前的紫莺,淡漠至极,像是看一个笑话一般看着紫莺,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四年前的事情。

四年前,离幸不过九岁,却是已经早有了大家风范,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在努力料理着丞相府的大小事务,颇得众人的信服,离幸年纪虽小,却处事仅仅有条,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只因为生来的赐婚和家世,让离幸不得不自幼成长,自幼便懂得择形势而定。那日本是宁氏生辰,只因宁氏不喜奢华热闹,便只让宁国公府的人过府通聚,还有几家离家交好的世家贵族的夫人,简单朴素,但是却极其注重这礼仪规矩,整个丞相府的人忙得不亦乐乎,手脚都不沾地。

而此时后院便发生了一件极其丢人现眼的事,门房处的下人秦海生居然喝了两口小酒便对新买来的丫头动手动脚,那秦海生居然玷污了那小丫头,事一下子便传开了。当时的离幸得了通禀,本来以离幸未出阁的身份和年纪对于这样的人应当是要避讳的,自扰是叫离义天或者宁氏来处理这件事,只因那天是宁氏生辰,众人都围着宁氏和离义天在前厅,离幸也是得了个空闲悄悄过来,本想避嫌,但是此时若是去请宁氏,难免事情闹得越发大,若是传开了,传到了那些夫人耳中,那岂不是次日就要闹得兰陵城人尽皆知,丞相府管理下人不善,出了这档子事,恐怕是要落得一个家风不正的坏名声,事情虽然不大,但是也未免会牵累了宁国公府。

为了丞相府和宁国公府的名声,为了孤寂宁氏的生辰,离幸只能私下做主处理了此事,而当时宁暮起担心离幸忙不过来,也跟着离幸过来,一同处理此事。

原本念着宁氏生辰,不宜见血,也当是为宁氏积德,离幸和宁暮起商量着,便是给秦海生二十大杖,随后赶出府去,至于那个被欺辱的小丫头考虑到此事一旦发生,恐怕日后也难在丞相府做事了,想着给她找门亲事,可是恐怕除了秦海生,其他的也都是不可能了。

让秦海生对那小丫头负责,娶了那小丫头,离幸在赐些银两下去,这事也就这么过去算了,毕竟那个小丫头被秦海生糟蹋了,贞洁名声受损,以后也难在找到婆家了,便这样算了。原本秦海生也是同意了一声的,可是没想到那个小丫头却是一副倔强的刚烈性子,知道贞洁已失,哭着喊着不原谅秦海生,一头撞在了那假山的石头上,鲜血流了一地,瞬间便去了。

离幸没得办法,只能让人赶快将那小丫头小心地从后门抬出去找个地埋了,然后给银子安抚其家人,可是那小丫头本就是卖的是死契,是逃荒的难民,家里也没有人了,离幸只得命人好生给那小丫头扶了墓,好生洒了纸钱,又请了一个和尚超度,实在是仁至义尽了。

因为这次的事是死了人的,若是将秦海生送去官府处置恐怕也是要一命换一命的,当时秦海生本有悔过之心,又苦苦哀求,念他于丞相府守了多年的门,做了多年的门房,便命人打断了秦海生一条腿,赶出了丞相府。可是离幸却是让人给了秦海生五十两银子,其中五两足够医好秦海生被打断的腿,而剩下的四十五两足以让秦海生后生平稳度过,因为寻常人家的开销一年也不过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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