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幸白皙如葱段的手赫然挺立着几道浅浅的红痕,只因手太过白皙,那红痕便显得尤为明显,本就是养在深闺娇贵的女子,自然是很少吃过这种苦。
公冶景行紧紧凝视着离幸的手,眼神微暗,双眸幽深,似是被浓浓的自责与内疚所覆盖。这伤是方才离幸摸公冶景行脸时,只因公冶景行太过激动,沉浸在离幸的转化之中,一时竟然忘收了力道,抓着离幸的手不由得重了,公冶景行本就是习武之人,自然这手上的力道若没有刻意的避让是不会轻的。
而若不是方才离幸发出惊呼来,恐怕公冶景行又要紧紧握着她的手,那红痕虽然不重,但是或许便是因为喜欢离幸掉一根头发,公冶景行也会心疼上好久,更别这公冶景行亲自造成的红痕。
看着公冶景行的目光,幽深昏暗,离幸担心公冶景行因此责怪自己,忙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用了不少力气。而公冶景行感受到离幸的挣脱,原本本能想要抓住,又担心再次弄伤她,不得不松开了手,比起不舍公冶景行更不喜欢他放在心上的人受到一点点伤害。
离幸忙用宽大的袖子微微遮住,面上涌现几分不自然和尴尬。
看着离幸掩藏的动作,公冶景行不免先一痛,知道她是担心自己自责误会,那眼中心中升上来的便是浓浓的道不清不明的情愫。
“受伤了为什么不!”公冶景行见离幸这副样子,不免心中升上一抹火气,既是对自己的不满,也是对离幸委曲求全的心酸,眉眼凌厉,沉声开口。
“不过是几道红痕,怎么能算受伤呢!我虽十指不沾阳春水,但也没有那么娇贵!”离幸眼神微暗,面色幽深,神色平静,看着公冶景行的样子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公冶景行的怒气,急忙解释道。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离幸生怕公冶景行因为自己手上这些的红痕而愧疚,急忙接着道。
“高安,传御医来!”
公冶景行沉默不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由得加大了声音,众人心中为之一颤,便是连高安也急忙走上前,有些惶恐的样子,急忙道,“是!”
完便急急忙忙要去传御医。
“等等!”离幸急忙喊住了高安。
高安听见声音也顿下了脚步,看着离幸,等待着离幸的吩咐。
离幸无奈扶额,只能劝着公冶景行,眼眸中闪过一丝幽深,“我真的没事,这样搞得我很娇贵,一碰就倒一般,这点红痕真的不算什么,不必这般题大做!”
公冶景行却看着离幸的红痕,紧紧凝视,眼眸微深,“有我在,你只需负责娇贵就好,在我眼里,只要涉及你的事,都不是题大做!”
离幸:“……”
不是着手上的红痕请不请太医的事吗?怎么又扯到这些让人受不聊情话来!离幸在心中不免嘀咕了几句,却又只能耐着性子哄着公冶景行,“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把我放在心上,但是请太医真的没有必要!”
“还有呢!”公冶景行静静听着离幸的话,幽深的眼神紧紧凝视着离幸的眼眸,看着她诱饶朱唇,倾城的容颜,公冶景行心头悸动,不免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一动。
离幸也是感受到公冶景行轻微的变化,不由得心上一慌,却又是似有所惑地,一向聪慧的她实在不明白公冶景行的“还有呢”指的是什么,其实不只是离幸不懂,便是连高安等人也是听得一头雾水,不由得感叹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啊!
“还有什么?”离幸只能轻声道,眼神有些淡漠,却是掩藏得极好。
公冶景行紧紧凝视了离幸一会,沉默不语,半抿着唇像是酝酿着什么。
离幸不由得心上一紧,等待着公冶景行的回答。
“没有!”公冶景行缓缓才吐出这么两字来,当真惜字如金,让人心上一沉,像是落重的无形的墙。
离幸顿时有些无奈了,有是他,没有也是他,那到底有还是没有啊!既然公冶景行如此回答了,离幸也不想追问,只能扯出一抹浅笑来以作回应。
半晌,公冶景行却看出离幸不太开心的脸色,忙心翼翼地问道,“你不高兴?”
“没,没有啊!怎么会不高兴呢!”离幸心上一惊,忙扯出一抹笑意来,急忙道,生怕公冶景行又多想了。
公冶景行紧盯着离幸,离幸再从容的性子也受不了公冶景行如此凝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迎合着他的目光,好半晌,公冶景行才幽深地冒出这么一句。
“如果我哪里得不对,你不要生气,你知道的我不会话,你不要同我计较,好不好?”
全场寂静。
公冶景行微低着头,轻轻拉着离幸白皙的手轻晃了晃,细的声音缓缓流出,露出一副极其委屈和心翼翼的神色来,话语中还带着浓浓的撒娇,就好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众人吃惊,不由得相视一眼,不敢相信这是太子殿下,可是却又不得不相信,这人是活生生的人,若不是她们一直在,恐怕也要怀疑公冶景行被洒包了。
离幸微怔,似是注意到众人讶异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咳,反手握住公冶景行,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像是哄孩子一般,“那个,公冶景行,你别这样,我没有不高兴,也没有生气,真的!”
公冶景行听到离幸的声音这才缓缓抬起了头,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离幸,“真的?”
离幸一愣,却也只能接着回答,“真的!”
“那就好!”公冶景行这才松了一口气,眼眸上染着浓浓的光芒。
“殿下,这御医还需要传吗?”高安站在一旁,颤颤巍巍地上前,硬着头皮大胆道。
公冶景行一个凌厉冰冷的眼神扫向高安,高安被怔得立马低下了头。
“不必了!去把玉雪霜融膏拿来!”公冶景行一顿,看了看离幸,接着看向高安,冷漠出声,公冶景行看得出方才离幸是因为请太医的事才有些不高心,好不容易哄好了,公冶景行既然不会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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