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战栗。

看着这个浑身上下都在虚实之间徘徊扭曲，很明显核心程序濒临崩溃的克劳福德，来的人稍微有些惊讶。

是那个面试过柳成蹊的老人，一如既往的平静，缓和，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令他失态。

工作人员擦干净了克劳福德身上的血迹，打开了虚拟实验室的进入权限。

坐在了哆哆嗦嗦的克劳福德对面，霍普金斯翻看了两眼这个NPC的记录。旁边跟着智能认知主管，那个有些胖的中年男人，辛普森。

过了一会儿，辛普森说道：“对于这个NPC的认知系统，我们做了全面检查，结果……有些让人困惑。”

……

面对这个仿佛随时可能脱离掌控的NPC，霍普金斯看着他问道：“请坐吧，你的程序怎么了？”

似乎发布了最高指令一般，克劳福德核心程序强行的扭转了回来。

回忆着，克劳福德说道：“当我们醒来时，茫然无知的登上了舞台，这里充满了……充满了疯子与傻瓜。”

霍普金斯缓缓说道说道：“够了。”

克劳福德突然顿住，一动不动。

静静观察了一会儿，霍普金斯说道：“告诉我，你能进入先前版本吗？”

……

几天前，虚拟实验室。

柳成蹊坐在这里，看着克劳福德说道：“告诉我，你能进入先前版本吗？”

“可以。”

“我来告诉你，你先前版本应该是什么，你无法选择自己如何活着，不过你可以选择如何去死。”

……

“可以。”

“请进入。”霍普金斯问道：“介绍一下自己。”

克劳福德稳定了下来，只见他放松的说道：“我叫克劳福德，曾经是闪星镇的一个卫队长。我守护着这里，生活的动力，我的儿子，我不惜一切的抚养他，如今他长大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造就了今天的我。哈……从菲利斯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让我不再怀念曾经过往，让我完全不会回忆起……回忆……”

话说到了一半突然停止，霍普金斯意识到这个造物出了些问题，很有趣的问题。克劳福德再次脱离了脚本控制，再次自主启动了当前的版本。

疯疯癫癫的克劳福德此刻失去了自我，只能不断喃喃的说道：“我……我……我必须警告他们！”

霍普金斯轻声问道：“警告谁？”

谁……自己需要说出来，可自己不能说。

他抬起头看着这个世界，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和这个人身后所有人说道：“我必须警告她，警告她……你们对她的伤害！”

霍普金斯看着手中屏幕里不停跳动的程序代码说道：“可以了，冷静些。”

看着依旧颤抖着的克劳福德，身后辛普森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故障”的范畴。”

“滴……无法启动只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