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王上自是小柒的本职,但小柒这般随性的手脚,怕会惊扰王上,使王上夜不能寐。”
“哈哈哈,有夫人在,寡人自是夜不能寐。”
我迟疑一会才明白过来他的话中话,又是一阵羞红,他竟然如此轻浮,似是巷头浪子,哪有一国之尊的模样。
“王上还请自重,不可言语轻亵,有害王上威严。”
“威严?我这未加冠的王上何来威严,倒是夫人如此,似有威仪。”
“王上取笑了,小柒怎敢。”
“哈哈哈,我夫妻二人打趣,夫人何必如此拘谨,夫人既无意,那寡人便去也。只是近日咸阳宫已是多事之秋,寡人为夫人增派的戍卫,希望夫人不要赶走。”
“王上如此护我,我怎会赶走他们。”
“那便好,那便好。”
他来的突然,去的也快,他那般轻浮,毫未注意言谈中,我在刻意掩藏小腹。唉~,虽在书上看过,但也有些惊慌失措了。
十月天高云淡,气候怡人。我的小腹隆起的越来越高,阿怜也知道我患的什么“病”了。我虽不想让嬴政知晓,几番阻拦,但阿怜显然更忠于嬴政,加之宫中人言蜚语,嬴政还是知晓了。他很生气,也很高兴。
他来的那天我正腹痛难忍,躺在床榻上,他带着侍医和一大堆各类各样的东西来到长生殿时,我这本是宽敞无比的长生殿一下子变得逼仄起来。嬴政满脸怒色,想要怪罪,又不敢伤着我,只得在一旁强忍怒意。我见他那副模样,心中很是高兴,像是出了口恶气。嬴政见我得意的模样,实在难忍心中怒火,便去找阿怜问罪了。
侍医一顿望闻问切,见我身心俱佳,一番恭维后就去找嬴政禀报了。嬴政赏赐了侍医,又命人按侍医留下方子,带了一大堆进补药物来。他又说要增派隶女,怕阿怜一人照顾不好我,我严词拒绝。我知道他是想在我身边增加探子,好知晓我的动向。谁知此举正中其下怀,他现在就把我软禁在殿屋内,每日只得一个时辰可以在庭院里闲散休憩。他还借机又增派了戍卫,殿外一批,殿屋外一批。甚至每一株桃花树都有一名戍卫,说是既能护我,又可以顺便植养桃树,免去阿怜和我许多劳累,一石三鸟。我被他差点气的吐血,他见状,反倒幸灾乐祸起来,又想起我腹中还有孩儿,他也不敢多得意,我也舒畅了些,想这孩儿还真有用。只临走前,嬴政的笑容让我有些不懂,他笑的很高兴、很高兴,高兴中却藏有一丝残忍和暴戾。
嬴政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多,我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十一月的某夜,一场初雪突如而至。长生殿里一派慌忙,殿内的炉火烤的四处暖洋洋地,几名侍医、隶女在殿内的哄乱更显得殿内热火朝天。我躺在床榻上,撕裂般地剧痛几乎使我陷入昏迷。
“嬴政,你这个混蛋,你去哪了。”我死死捏住阿怜的手,咬牙切齿地喊到。
“你这个混蛋,太小心眼了,我不过跟你斗气,这种时候你竟然躲起来。你太混蛋了”
阿怜脸色惨白,或许是我捏的她太疼,但她却不喊痛。只说着:“已经派人去叫王上了,夫人莫急。”
我又是一顿臭骂,只恨自己不是渐,将他嬴政骂的狗血淋头。渐随长夫子四处游学,各国的土言秽语都会一二,他曾教过我,后被长夫子发现,被重重处罚后,他就不敢再教我了。到得最后,我只记得一句混蛋。
疼痛感愈加强烈,我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只得死死咬住牙齿,侍医、隶女更加慌忙。
终于,一声哭啼响起,孩儿出生了。虚弱感瞬间袭来,浑身的力气泻尽,瘫软在床榻。我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殿门,不让眼睛合上。
就在我难以再坚持,,打算放弃时,他出现了。
他的头发、袍子上淋着白雪,手上拿着一柄长剑,剑上满是鲜血,他的身上也满是鲜血,鲜血混着白雪,那副模样像是一只恶鬼。他见到我平安无事、见到孩子后,笑了。他笑的那般猖狂,那般放肆,而我已耐不住,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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