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文欢送回文府后,裴璟也打算回府了。
“裴世子,我家娘娘有请。”
“钟贵妃此时不在宫里待着,怎么有时间拦着我?”
“世子可莫要这么说,娘娘今日出来是为了看望公子的,还带了一堆礼品。”钟贵妃的走狗张进德一张老脸都笑成了菊花,看得人直恶心。
“既然是来看望钟沁玉的,那又为何找来本世子?难道不知道本世子最是讨厌钟沁玉么?”此话不假,幼时年少,钟沁玉是长辈口里的好孩子,裴璟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钟沁玉喜静,待人谦恭有礼,裴璟好动,整日上蹿下跳摸鱼掏鸟。久而久之,就算没打过多少交道,也是相看两生厌。
“诶呦,世子,您这话可就是玩笑话了,娘娘还等着您呢,您也去钟府坐一坐?”
“不了,本世子今日有事,改日再去看望钟沁玉。”
“裴世子,”正等裴璟的马车要离开时,钟府出来一个人,正是左相嫡女,钟毓秀。
“姑姑来了好半天,听到裴世子路过钟府,想见见世子。”
“钟小姐此话可千万别再说了,万一被有心人听到拿来做文章,那我身上不得多一条祸乱宫闱的骂名么?”
在场的都是精明人,谁也不会听不出裴璟话里毫不掩饰的嘲讽意味。张进德当场就变了脸色,跪在地上,钟毓秀应该没受过这么明显的嘲讽,也是愣了好久,才说,“世子严重了,只是想请世子喝一杯茶。”
“喝茶什么时候都能喝,为什么一定要现在这个时候,等本世子有空,有空了请钟沁玉喝一壶好茶。”
钟府水榭,“灵儿去拦裴璟了?”
“是的,但裴世子说的话太过伤人,还说什么怕祸乱宫闱的话,简直大不敬。”
“没什么大不敬的,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皇帝都要受他三分嘲讽,更别提两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钟沁玉放下手中的书,刚刚钟贵妃带着一堆人来看他,又拉着毓秀的手说了好多,句句不离裴璟。整个长安城都知道裴璟非文欢不娶,就算钟毓秀能嫁过去,也不过平白落人口舌。
痴心妄想,无可救药。
钟沁玉摸了摸自己的腿,没有知觉,却可以感觉到比耄耋老人还要枯萎的肌肉,不,他们还可以行走,可我却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了。几年前,他也是可以正常行走的人,他也是不输给裴璟的人,他也可以扬鞭策马,倚楼招手,可那都是过去了。钟沁玉放在轮椅旁的手蓦然攥紧,眼中已是猩红一片。
“你去告诉小姐,裴璟不是她可以肖想的,趁早把这心思给我收了,免得到时候面上不好看。”平复了心情好久之后,钟沁玉才恢复到之前的云淡风轻,钟毓秀是他唯一的妹妹,她不知道任何事,她,应该是无辜的。
有人今夜无眠,有人心安而睡。东边的天刚露出一点鱼肚白,就已经有人等不住了。马车轱辘轧过青石板砖,一声一声,惊动了沉睡的长安城。
今日是个烟雨蒙蒙的日子,马上就是四月天了,还不见暖,细细密密的雨打在身上,还带着不舍的寒意。行人匆匆,长安城也少了许多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多了一些附庸风雅无病呻吟的人罢了。
可惜,大理寺是个风水宝地,总是有人眷顾它。
最近以来花辞镜被打扰睡觉的次数越来越多,起床气也是越来越大,明艳昳丽的面庞压着愁云,勾魂摄魄的眼睛下面是一片乌青。“大,大人,”下面的人不敢触了自己老大的霉头,小心翼翼禀报今早发生的事。
“你说,禁军今早拦下的清和王府的马车里有好几具无头尸体?”很好,之前是首辅,现在又来了个王爷,这是要大理寺把所有权贵都给得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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