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玄洛一怔,她终是想起自己来了。只要大王子不在,她便会想起自己……
刘玄洛心中不知是该欢喜还是悲凉,百种滋味绞在心中,却只因为她轻声一句细问,心中涌上暖流,紧抓着马缰,哽了又哽,“已无大碍。”
怎能无大碍?明珠清楚记得当初他后背还被自己轻扯流下血来。那么重的伤,如何能短短几日便好?今日又骑了这么久的马,他的背早应血透衣衫,“兄长为明珠带了伤药,一会进城为王爷上药吧。”
明珠此话却令刘玄洛辗转起来,她愿为自己上药,刘玄洛自然是欢喜的,可这药是大王子的……刘玄洛抓紧马缰,眼眸哀怨流转,“大王子药是送与明珠的,怎能浪费在玄洛身上。”
此话得几分幽怨。
忽得空气中好似有股酸味。
明珠提鼻嗅了嗅,方醒悟几分,这个……本是一片好意,但总觉得他不领自己好意,还百般曲解着,若是坚持为他上药,好似自己对他有情般,若不为他上药,这伤又是为了自己才受的,又好似亏欠了他般,百般不对,左右不得。明珠一时难为低下了头。
空气中一阵带着酸味的尴尬。
刘玄洛握紧马缰心中幽怨,我便仅仅只是不愿用大王子之药,她便……
紧了紧马缰,刘玄洛催马前行,越过明珠直直朝凤城而去。
明珠见他走了,一愣,随后也打马跟了上去。他的背果然透出血渍,宝蓝的外裳透着血湿……明珠心中一紧,忽觉对他不起……
一条路直通凤城,两侧凤凰山千载不变。
两侧青山依旧,只是人心已不同往日,明珠望着那残旧的凤城二字,沉了眼眸。
凤城内还是乱糟糟的,兵士正四下收拾着乱局,城内主院早早收拾已毕,明珠一行人打马来到主院之外。
明珠挥了挥马鞭,命白根领着随身护卫去寻个落脚之处,随后便进了主厅之内。
少泽急急上了茶,立时转身去寻军医。
刘玄洛坐于主位之上,沉着目光看着明珠缓步踏了进来。
明珠缓缓坐于他身旁之位,厅内极安静,一时间二人无言以对。
明珠不知该如何开口,自己与兄长已定三生,此生必是生死相依的,此时若与刘玄洛些感激之言又怕他绝不断那情意,左右为难,只得盯着自己鞋尖看着。
刘玄洛望着茶水升起淡淡的热气出着神,一时间画面仿似静止了般。
直到少泽领着军医急急进了来,才打破厅内宁静。
军医是位有些年岁中年男子,慌张随少泽进得厅内,粗粗向二人行了礼,便放下药箱去看监军伤势,只见监军后背尽透,忽得心中一颤,这伤本就很重,非要养上一段才能好,可监军偏不听劝阻,又急马而行,伤口又裂了!伤势反复,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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