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7章 闲言碎语(1 / 1)曾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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嵌入木柜的碎瓦上附着了不易察觉的灵力,就在延龄靠近瞧了不过眨几下眼的时间,那灵力又飞快消失了。

难道‐‐

齐安晏也如容王一般是个高深莫测之人?

延龄此刻觉得这齐胥国实不简单,卧虎藏龙。也不知是她&ls;运气好&rs;都遇着深藏不露之人,还是这里人人都有两幅面孔,两种身份?或许这个世界这个国度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明哲保身,不趟浑水是她行走世间的准则,所以在离开齐胥国前务必将这里的一切断得干干净净,切莫留什么牵扯,以免自己三顾四盼着了别人的道。

被人带来这个别苑时,自己压根没去记路,所以延龄回到居所废了不少时间,还是半路上遇到个散宴回殿的婢子,引她回来的。

前脚刚踏进殿园的门,就听伍逸的声音随风而来。

&ld;去哪了?&ld;

园中西北靠墙的八角亭内,伍逸披着大氅,凝目端坐。

接着见雪青不知从哪蹦了出来,匆匆迎到延龄身前,半忧半急道:&ld;这夜黑风高,更深露重的,行宫又大,姑娘无人领着怎一个人跑出去?&rd;看到延龄身上的褙子后,她又皱眉念叨道:&ld;风那么凉,姑娘就穿这么点,回头染了风寒可怎么好。&rd;

延龄不做理会,越过雪青走到八角亭外,朝伍逸漫不经心敷衍道:&ld;本是发闲,心血来潮就想再去那棵樱桃树下,拾些花瓣回来让雪青做几个香囊,奈何久久寻不着路,便放弃了,夜路太黑,步子也行不快,就晚回了。&rd;

说完延龄去看伍逸的神情,并无异样,也看不出怀疑她,还说:&ld;明日我入林去拾些回来,以后莫再晚上跑出去了,明早有裙集,快些回去休息罢。&rd;

还真是一天天的都有事来折腾。

房中。

雪青一面放下床帘,一面道:&ld;裙集就是女子的集会,任何男子包括王上都是不能进去的,每年的围猎其间都会在行宫里举行,行宫里有一处雅园,据说园中修了窄道引入流水用以传菜,就是把菜品和酒茶放在托盘里再置于水面,随着水流穿梭于整个园子。&rd;

倒是新奇,延龄瞧着雪青越说越兴奋的模样,想是此前随着伍逸也从未见过那场面,便打趣道:&ld;看你的样子,若我明天不去,你不得哭出来?&rd;

雪青一愣,慌道:&ld;不去可是大不敬,姑娘总爱说笑。&rd;

想到明早又要被挖起来,延龄满腹愁肠,她是真的不想去,但是不去又怕扯出什么麻烦事,刚决定了要将此处的一切断干净,此后做什么还是顺着这些人的意为好。

&ld;对了,那集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或者是要注意什么?&rd;

雪青笑了,&ld;姑娘不用太忧心,这样的集会在王宫里多的去了,不过是官家女眷们争艳斗芳,吃喝闲谈,应是没什么特殊的。&rd;

雪青也不敢把话说绝对了,毕竟她没有真正去过,只是以经验之谈。

见延龄不再多言而是要躺下,她憋不住将心里的纳闷说了出来:&ld;姑娘刚在园中跟将军说去拾樱桃花,将军竟还信了,这时节哪有樱桃花呀?奴老家院里就有一株樱桃树,花期可不是这时候,姑娘寻理由也不好好思索思索,怎能随意糊弄将军呢。&rd;

&ld;是不是糊弄,你家将军心里清楚,等明儿个他回来,你且好好看看他应承我的花到底有是没有。&rd;

延龄说完合上了帘子。

翌日。

雪青自那日见了&ls;妖物&rs;后,便有了顾忌,就算再急,只要姑娘不回应,她都不敢自行上前推门,只是在门外用越来越大的声音频频地唤:&ld;姑娘‐‐姑娘!您起来了吗?‐‐姑……&rd;

&ls;嘎吱&rs;的门声将雪青的呼喊打断,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朝她招了招,伴着一声幽暗到地底的声音:&ld;别喊了,进来。&rd;

梳妆的时候延龄还是半眯着眼,逮着机会就想补补睡眠,再这么折腾下去,怕是还没离开齐胥国,她就一命呜呼了。

感觉雪青捣腾得比以往久,延龄始才睁开眼,瞧见镜子里的愁容后,问道:&ld;你这幅神情是怎么了?&rd;

雪青欲言又止,心不在焉的还把步摇掉地上了,她赶忙拾起来,却被延龄猛地握住手腕,拉到身前。

延龄又问她道:&ld;有话就说,别皱着眉,我不喜欢。&rd;

&ld;奴今早去厨房端膳食,听到了些碎语,是关于姑娘您的。&rd;雪青支支吾吾,思索要如何说下去。

延龄松开雪青的手腕,正过身又对回了镜子,问道:&ld;这才来几日就传我的碎语了?说的什么?&rd;

雪青咬了咬下唇,语气中夹着怨气和愤怒道:&ld;不知是哪个嘴欠的婢子造谣生事,说……&rd;她使劲从鼻间哼出一气,&ld;说姑娘您夜会承王,于园中有说有笑还入了屋子……&rd;

延龄捏着口脂的手顿下,怔不过一瞬便了然得透彻。

不能将齐安晏的话说出去,那就说说别的,不然王后那可没法交代。

有说有笑她认,入了屋子这就太伤风败俗了,话说她何止&ls;夜会&rs;过承王,还&ls;夜会&rs;过容王呢。

雪青见延龄不怒反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ld;姑娘昨晚上真的见过承王吗?&rd;

延龄点点头,一脸无所谓:&ld;见了,说了几句话。&rd;

&ld;姑娘怎不知避嫌呢,莫说是说几句话,连对上一眼都不行的。&rd;雪青跺脚叹气。

&ld;宫里呀,就是太拘束了。&rd;延龄自个儿将步摇调正,又朝面上扑了一层薄薄的粉,道:&ld;所以我才不愿呆在深墙内度日,那些闲言碎语由他们去,我向来不在意,你是知道的。&rd;

&ld;姑娘心思豁达,奴其实挺钦佩,只不过出门在外牵扯多,不是独善其身就好,您说这碎语要是传猛了,将军面上也不好看,不是么?&rd;雪青苦口婆心道:&ld;今日又是众多女眷的集会,奴忧心姑娘会成为众矢之的。&rd;

&ld;你怕吗?&rd;延龄转身看她,肃着神情。

&ld;奴不怕,奴是怕姑娘受委屈。&rd;雪青坚定道。

延龄咧嘴笑了,&ld;能躲就躲,躲不过就反抗,反抗不了就受着,总不会掉块肉下来。&rd;

再说了,也不是随便来一个人就能欺负得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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