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后院正中间的大厅,里面没有桌椅摆设,而是一张大大的供桌,上面摆着一尊金塑的女人像,下方摆着丰盛的贡品,香火不断。
吴济走近,灵位上的字体清晰无比,“功子实之母漆轻。”
好家伙,那人竟然用自己的名字给母亲立排位,母冠子名,这在事件是多匪夷所思的事,但他偏偏这么做了,也算是真性情。
看得出来对于他那两个父亲失望透顶,不管是生父还是养父,都命丧与他的手,这一家子,你杀我我杀他,竟没一个活下来。
“功子实那人还有母亲?”
“难不成人家是树上结出来的果子?”
“不是,就是感觉他那种人,竟然还有柔情的一面,他应该很尊敬他的母亲。”
吴济想起功子实谈起母亲时候愤恨和追忆的眼神,再看看那尊笑容慈爱温柔的金像,点了点头。
两人从人域过来,秉承着死者为大,在灵堂里没有多待,上了两炷香就出来了。
“师兄,要不要我去村里一趟,我看那村人未必团结,只要撬开一个人的嘴巴,事情就简单了。”
吴济这次没有反对,“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照旧贴上隐身符,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这村人不多,却好似分了三流九等一般,有人身着棉麻,辛勤劳作,有的绫罗绸缎加身,却什么都不干。
他们住的地方也大有不同,穷人住在茅草泥土屋子里,“富人”住在青砖大瓦房中,一个在村头,一个在村尾,泾渭分明,就如同迪拜的贫民区和富人区,完全是两个极端。
安律走到村尾,一家家敲过去,聊了老半天,才回到吴济身边,脸涨得通红,一看就是气着了。
“怎么了?谁还给你气受?”
“主子,我问出来了,功子实是每年都要运过来不少好东西,供村人花用,可每次都被那个村长扣了下来,只给自家亲戚用,久而久之那些人只有快要饿死时才能得到一些米粮。”
“猜到了,那村长不像是个拎得清的。”
他倒不觉得哪里不公平,那些穷人过的生活,本来就是他们该过日子,反倒是村长他们,不知道离了源源不断的“接济”,还能不能适应从前的苦日子。
起先他以为这里是世外桃源,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有人的地方,哪里又真正的安宁?
安律依旧愤愤不平,吴济知道他是想到了他之前村子里的生活,拍拍他的肩膀,“走吧,那些人被排挤到这个地步,肯定不知道比较隐秘的事。咱们去村头,把那些老爷集中到一起,分开审问。”
“师兄,那就是些普通人,吓吓他们,准保什么都说了。”
“万一把人吓死了呢?不值当。”
不论是丹劫还是血池中的保护,他是越来越知道天道好感的重要性,天生功德特质绝对不能丢,因此,他不想手上沾染上任何一条人命。
安律却满不在乎。
“大不了遭天谴呗,那些都是鬼域之人,想来天道不会怪罪。”
“哪来那么多话,我怎么说就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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