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里,紫色竹屋中只一张竹制软塌置于房屋中央,软塌上一模糊的白色人影盘坐其上,青绿色的纱幔重重将软塌围了起来,在风中微微起伏着,教人看不清软塌上人的面容。
白泽恭敬的立在软塌前,低眉颔首道:“果不出神君所料,稚火莲在羽渊盛放了。”
元承轻应了声,淡淡道:“妖界近日不甚太平,可是换了妖王?”
“是,青丘九尾一族老王不知被何人暗算,死在了姬妾的床上;狐家老大急着上位,被老三栽赃,乱刀砍死在了王位上;如今狐家老二同老三闹个不休,?三危山犬因一族趁机夺了王权,将狐狸们围在了青丘;但,狐家老四逃了出来,这小子踪迹藏得不错,属下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白泽语气有些嘲弄。
“无妨,稚火莲以兵祸动乱气息为食,其盛放六界定有异常,汝需多注意些。”
“是。”白泽应道,随后双手翻飞,片刻后,虚空中浮现出一小小的暗黑色的圆鼎,在凄冷的银辉下,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屋内忽然响起元承低低的叹息声,许久才听得清冷的声音道:“混元鼎,吾真是好久未曾见过了。”
白泽眼神中,带着些担忧,看向纱幔后模糊的白影,道:“神君才失了眉间精血不久,万不可忧思过重,素芊公主也走了五千年了,逝者已矣。况且当时,若是没有神君,这六界定然崩坏,到时便不单单是魔君同公主了,六界无数的生灵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无论如何……”元承暗哑的声音说了一半,停了下来,许久才继续道:“汝取鼎时,可发现何异常?”
白泽眉头微皱,疑惑片刻道:“不曾发觉有何异常。”略微停顿又听白泽犹豫道:“神君如此问,是发觉了什么?”
“吾只觉蹊跷,为何长京如此轻易就让汝取了混元鼎。”
“属下乃是照着神君交给属下的法子,偷偷潜入的,再以神君锻造的假鼎将这混元鼎换了出来。听闻鬼君自将混元鼎放入龙岩洞中,派出重兵看守,立下结界后,便不曾再瞧过一眼,应当是发觉不了混元鼎被换的。”白泽郑重道。
“素芊所遗之物,长京却只派了重兵,所设结界甚是简单,不像其所为。”元承语气清冷,好似在想着什么。
白泽眉头皱得更紧,正色道:“神君意思是鬼君故意放出消息引我们去拿鼎?如同琉璃白薇一般?若是如此,鬼君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长京这五千年来,不过一心为了瞑凛同素芊索债罢了。应当是夜不能寐,恨极了吾。汝觉着其意欲何为?”
白泽皱着眉头,轻声犹豫道:“这,姑娘从鬼界而来,且是鬼君亲手养大的,姑娘可会是同……”
白泽话未说完,元承便抬手制止,语气不复方才那般冰凉,道:“无论那花儿有何目的,吾所求始终不变。罢了,吾今日已乏,混元鼎留在此处吧!”
“是,属下告退,神君好生歇息。”白泽颔首转身正要退出去。
元承声音再次响起,“吾自明日起便要闭关,所需时日不定。那花儿,吾便交予汝之手了,万万不可纵容。花儿如今已可在那散魂木上站立一夜,筑基亦是小成,汝且教其些御敌之术,待其可腾云乘罡风而行,再将其放出去历练吧!”
白泽略略有些吃惊,心道:神君竟真敢将这花儿放出去,若是被些心怀不轨的抓去,练成丹药,岂不是前功尽弃?心中虽如是想着,嘴上却恭敬的应了下来,再缓缓的退了出去。
许久,幽静的屋里,响起清冷的声音:“汝虽看着懒漫,却一心想着变强。吾便如汝所愿。吾倒想看看,汝究竟会成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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