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许涛的苦恼,任平生老半天没说话,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把他看了又看。
“能不能说,你倒是开口啊,给我打哑谜干嘛?”
许涛忍不住了,他闷了几天,终于找任平生要那个白裙女子的联络方式。
自从那一夜后,许涛对白裙女子就魂牵梦绕、茶饭不思,原本工作狂的他现在上班都精神缺缺的,经常性地走神,脑子里一直徘徊着那一袭白裙、那笔直的长腿、那一夜的风情……
任平生自然不愿意看到这点,所以他笑了笑,开口道:
“你知道,夜店里的漂亮姑娘有几类吗?”
“不知道,你快说吧。”
许涛很着急,他也不想任平生玩猜谜,嘴里使劲催促。
“有三种。”
任平生不紧不慢地说着。
“第一种是蜜蜂,她们大多都穿得很暴露性感,像抹胸加齐B小短裙之类,经常成群出动,专门在有钱的卡座周围盘旋,这些美女其实都是夜店请的公关,或者叫场托,用来哄抬气氛的。”
“蜜蜂有蜜蜂的职业规则,她们在场子里会陪你喝、陪你玩,但她们不会陪你出去过夜,除非你特别有钱,或者她特别需要钱。”
“第二种是蝴蝶,她们就没什么统一服装,各种各样的都有,当然平均分肯定都挺高的,在场子里都是被人追捧的对象,男人都争着请她们喝酒,排着队跟她们搭讪。这些美女都是资深的夜店爱好者,她们来回游动于各个夜店,并没有固定出动的规律。”
“蝴蝶们来夜店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性吸引力,她们最享受的是让男人簇拥下的感觉,要约她们去过夜,基本不可能。”
“除非你长得特别帅、特别符合她的眼缘,或者是她当天特别想要男人,否则一般人肯定没戏。”
“第三种是蜻蜓,她们穿着打扮不会跟蜜蜂、蝴蝶一般暴露,最多就是小露,很多看上去更像是下班的白领,或者在校的学生。她们总是独自坐在吧台、角落的位置,不怎么跳舞,也不主动跟人说话,一脸寂寞高冷的样子。或者是眼神孤独,目光忧郁,像是刚受过情伤,需要男人抚慰的样子。”
“你以为她们是来找一夜情的吗?”
“不是吗?”
许涛反问道。
“呵呵,那你就是被媒体误导了,现实中哪来的那么多一夜情。”
任平生翘着脚,一脸诙谐道。
“在国内,只要五官不要有太多缺陷,身体不要太胖或者太瘦的姑娘,稍微一打扮,都有很多男人明里暗里追求,她们只要不挑剔,根本不缺男人。”
“除了蝴蝶之外,谁会去热闹喧哗的夜店里,找个陌生的男人上床。”
“那蜻蜓来夜店干嘛?”
任平生用手做了个捻钞票的动作。
许涛不傻,他看懂了,一下子也泄气了,瘫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蜻蜓们瞄准的对象,就是那些有点小钱、之前没怎么和女人玩过、被一夜情的宣传引诱到夜店来的中年男人,所以她们在夜店里都是孤身一人、表情寂寞,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这种男人上钩。”
“她们通常都是独自出动、独自行事、独享收益,夜店虽然不怎么欢迎蜻蜓,但大多数时候都可以容忍她们,毕竟可以增添点人气。”
“那你怎么分辨出她们是蜻蜓,而不是普通人。”
许涛不服气的追问道。
“怎么分辨?没法分辨啊。”
任平生露出无奈的表情,摊手道。
“你说她们看上去就像是良家妇女,但或许她们本身就是良家妇女,蜻蜓只不过是兼职而已。”
“今晚她在你的床上是最称职的情人,明晚她在家里的床上也是最称职的妻子,可能在她的孩子面前还是个称职的妈妈……”
“但这些都无碍她在某个夜晚走入某家夜店,带着寂寞孤独的神情爬上你的床,然后从你的钱包中取走她想要的。”
许涛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他像是被任平生点中穴位般,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她们不知何来、不知何往、一点而过、不再回顾,这就是为什么她们叫蜻蜓的缘故。”
“可是,她并没有向我要钱啊。”
许涛还想再做一次挣扎,他皱眉道。
任平生含笑不语。
许涛一下子明白了,脸上表情不知是哭是笑,过了半响才开口道:
“老任啊,你这可是把我对女人的所有美好想象给打碎了。”
任平生呵呵一笑道:
“打碎了才好,不破不立嘛。”
他站起身来,边走边说。
“女人这个东西,你就不应该把自己的想象强加到她们身上,她们不是神话里高高在上的仙女,也不是游戏里设计好的角色,没有那么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她们也有欲望、也有心机、也会趋利避害……”
任平生的话,既是针对许涛的心态而言,也是有感而发。
他侃侃而谈,话里的内容虽然与主流价值观格格不入,但却别有一番独特的逻辑在内,虽然听起来不那么让人舒服,但仔细想想,现实世界就是那么一回事。
“哎,看来我这辈子很难再真正爱上一个女人了。”
许涛摸了摸额头,表情已经放松下来,看来经过任平生这番言传身教,他对女性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呵呵,你放心,咱们只要把公司做大、做强、做上市,到时候都是亿万富翁,女人还怕没有。”
任平生走到许涛身后,用力拍了拍他肩膀,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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