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其实就两种事情,爱或者不爱。
爱一个人或者不爱一个人,爱做一件事情或者不爱做这件事情,爱而接受对方的谈吐或者不爱而不愿意接受对方的谈吐。
有人可能说还有一些其它的可能,比如不爱做这件事情也要去做,如果是不爱做的事情也必须去做,那么爱以后再做较为容易,都知道的,不爱的事情做起来较为困难,并且不容易成功。
郭喻人尽自己所能的表达着“说服”以后,郭家根深蒂固的得体让他喝酒吃饭不再提起,一件事情对方不爱而反复的谈论,这不是一个好客人的行为,若是主人烦恼不在客人的考虑之内,那就索性的说个没完吧,显然眼前的伯夫人是郭喻人很想结交的主人,他不惜许以郭家义女的名分,虽然郭家凋零,子弟们携带的门第观念还牢牢的存在。
承平伯夫人没可能拒绝,她没这就答应,是被这忽然而来的幸福砸的难辩南北,她压抑不住的笑着,继续劝酒让菜,盘旋脑海里的也丝毫减。
能吗?
能吗?
和郭家大公子当亲戚?
顺理成章的她想起亲生的兄长尤木根,自从他在娶妻面又闹一出笑话,田庄对尤舅爷严防死守,如果能认得清母苍蝇的话,也不放任有一只飞到尤舅爷身边。
秦氏说的话深得伯夫人认可,尤木根还年青,为他寻一门可靠的亲事也罢,可是亲事哪有这么好找,鲁王府又时不时的像死神降临需要耗费精神,承平伯夫人家大财多还没有挑选到借种人选,尤木根的亲事也就推后。
如果尤木根能有郭家大公子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不不,万分之一呢,承平伯夫人也就有个臂膀,不至于想到娘家就添堵,眼泪被气压着不可能出来,拿刀和舅爷拼命的心时常旺盛。
这顿饭结束后,承平伯夫人坐马车还在乐陶陶的寻思着,与郭家大公子认下亲戚......她能吗?
“姨娘。”她娇声的求助于秦氏。
承平伯夫人过于幸福,她就没有留意秦氏从听到郭喻人的提议以后也一直笑的见牙不见眼,有满肚子的话呼之欲出,年纪高的好处在于忍得住,伯夫人若有所思的神往着,秦氏也不强行出口而打扰到主母。
见到主母问向自己,秦氏笑呵呵的道:“这敢情好啊,家里没有男人不成啊,中用的舅爷还是要有一个,再说这郭家名声不错,王城可是人人都佩服呢。”
有人可能说,这不可能,任何一个名声出众和人口出众的世家,将出现教导难和约束难,数字的奇妙之处无数,有一个就是量变出现质的变化,一个人可以诚恳度日,三人行里就会有老师,从而导致有需要教导的徒弟,郭家和其它的世家一样,会有瞒欺下的管事,使奸耍猾的家人,也会有仗势欺人之辈,不可能没半点劣迹,也就认真追究起来,不可能得到王城人人敬佩。
郭家得到全城敬佩出现在郭喻人携带堂兄弟逃亡以后,一百口出去自尽而亡的女眷,年长者白发,年幼者不可能自己攀绳索,再加陪同自尽的忠仆,林立般的悬挂在梁头,书写着世家女眷的贞节和反抗。
像一场没有硝烟并在这个人世间永不服输的战争,人已逝,哪里还会有输呢?消息传开来,王城里都是敬佩的,它满足这样朝代对贞节的宣扬,也填补平民百姓们日常单调无味生活里对英雄的憧憬。
虽是一群女人,这无疑是气节中的英雄。
郭家开了个头,随后又有常家乌家岳家等等,平民百姓的心肠永远柔软,他们转而同意这些世家们的遭遇,要说郭家的管事蛮横,常家的家人可恨这些,貌似在这种时候得到原谅,逝者已去不再苛责,只说说那气节无疑是对得起“世家”这个名称。
当时还是林老爷的承平伯,也曾在郭家等世家手下受倾轧,可是知道消息后,他召集乔远山等人收尸停放,并且在灵前痛哭一场,在这场后事里承平伯并不是出彩的那个,郭家的众多门客里也有人做这样的事情,并且轰轰烈烈的造势,希冀能得到京里的重视而还郭家等清白。
可主人翁的出面,让秦氏印象颇深,赴死永远是难事,从容赴死更难加难,秦氏因此在时隔几年后说出郭家受到敬佩,并不是仰慕郭家曾经的地位。
秦氏一板一眼的说起来:“这是大事情,等回家去要先向老爷灵位前回明白,再备下酒席和礼物,最好有两个不错的中人,我看隔壁乔老爷这些年照顾咱们不少,他就合适,请郭大公子到家里来,认认真真的拜亲戚。”
她叹一声:“要说咱们家虽得夫人整理一番后不愁钱财,这没有男人支撑的门户啊,还真是高攀了郭公子呢。”
这是个老式的本朝女人,她持的想法和这个朝代的大趋势相似,家无男丁形同槁木,郭家虽败落却有一批子弟们还在,伯爵府第和败落的郭家相比也就逊色。
郭喻人还在七八下的担心伯夫人不肯答应时,毕竟郭家已败落,妻妾在马车里快活的商议着怎么样办礼物,怎么样请乔老爷出面当证人,怎么样的认亲戚。
老天也许看不下去,存心帮小郭将军一把,当天的晚他们路过城池入住客栈时,晚饭过后是大家歇息的时候,妻妾继续乐此不彼的谈论认亲的仪式,金老掌柜的让茶香通报后进来。
放下一些银票,在妻妾诧异的眼光里老掌柜的抱拳:“夫人,您可想过我愿意护卫的原因?”
承平伯夫人愣神,难道要她明说林喜儿和林虎子姐弟办事不错,拿点心从小树子嘴里哄出来金老掌柜的喜好,面对金老掌柜的目光,她摇头装不知道。
秦氏见到他来势不对,早向茶香使个眼色,老妾的意思让请林德过来保护,着急的时候秦氏只想到习惯性最可靠的人,就是林德,茶香走出门见到小郭将军带来的便衣士兵,她自然不会忘记告诉郭喻人。
房里谈话继续,金老掌柜站的位置仅在门内,还算最危险的时刻,伯夫人也好,秦氏也好,都不会这就大声喊叫出来,金老掌柜的从容说下去。
“我少年习武,一生未娶,别人都说我是童子功所以功夫出众,”
伯夫人附和的点一点头,她也听到这样的说法,小树子那张为吃点心而不由自主吹牛的嘴巴里,天花乱坠的描述童子功的难以习练,一不小心吹过头,被林虎子识破再次冠以“吹牛”称号。
在能感染别人的伤痛里,情伤是较强的一种,一抹情伤流露在金老掌柜的眼神里,承平伯夫人和秦氏也跟着揪心,房里响起的叹息声幽怨的仿佛月下长流的水,看不到金老掌柜痛苦的尽头。
“我的师傅带出徒弟无数,却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我的师妹没有选中我,与我为人浮躁的师弟成亲,第二年就因夫妻琐事被我师弟打伤,我前往为她撑腰,没想到我师弟早有埋伏,他邀请数倍与我的高手,我反被他打伤,又听到一场痛骂,师弟骂说我功夫比他好是师父偏心,说师妹曾喜欢我,是他想尽办法破坏,他说这是给我的报应,我当时无力与他争斗,一路逃命直到被龙门商行的大掌柜救下,当时是雷大掌柜,大掌柜的听我说完,认为我为情所困不是男儿的行为,话里有话的逼我答应报救命之恩到六十岁,去年我满六十金盆洗手,重新是个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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