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五子萧贞的叛国案,株连了一大批朝臣。龙子皇孙都下了黄泉,那些个朝臣又能好到哪儿去呢?随着官吏的空缺,殷相家里分外热闹。三不五时便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亲属”以及他父亲、祖父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印象的“故交”带着厚礼上门拜会,客套了没几句便探听某某位子是否有合适的人选了。
殷储实为此腻歪的要紧,他身在相位,虽也享受大权在握,呼风唤雨,受人追捧的感觉,可他明显还是有些脑子的。圣人之所以这么大的动静,一来确实恼恨萧贞通敌叛国,准备拿大梁的药品、铁器来换取西域的马匹;二来嘛,圣人最中意的嫡长子回京了,旁些皇子的手脚也就不要那么长了。自己此时一个行差踏错,可不仅仅是晚节不保这么简单啊!
殷储实焦虑万分的时候,陆守安登门拜访了。
“祁昌,你在吴王府如何了?”殷储实关怀道。
“不瞒老师,学生此次前来,是受彭城县主所托。”陆守安想到那个小小年纪便能分析利弊的女子,心中不知是何感想。
“县主?”殷储实有些疑惑,一个刚回京的县主,派了陆守安来做什么?
“是,县主托我给您带句话。若是老师还想光耀殷家门楣,就想想自己最擅长做些什么,哪个位置更适合自己。”陆守安低下头,不顾殷储实的脸色说道。
“祁昌啊!”殷储实仔细推敲着陆守安的话,脸色由青转白,半晌叹了口气,道:“枉我多吃了这么些年的米,竟看不透……替我回去转告吴王,此事我承了他的情。”
“老师,是县主托我来的。”陆守安看着殷储实诧异的脸色,点了点头。
“彭城县主。”殷储实送走了陆守安,开始关注着这位不满十岁的女孩了。
第二日朝议,殷储实上表,称自己志不在相位,而是想对外宣扬大梁国威,自己才疏学浅,忝居相位多年。如今他快到顺耳之年,若是再不努力去实现自己的志向,怕是就没有机会啦。圣人自是不允,再三挽留,无果,遂允其辞相位,后以朝中无人为由,赐其居鸿胪寺卿位,平衡西域诸国,扬大梁国威。
相位如此便空了下来,齐王赐、鲁王贺、秦王则、宋王赞开始蠢蠢欲动,一方面试图拉拢圣人极为欣赏的范润,虽说范润直接即相位有些不符规矩,可是丞相改当鸿胪寺卿也不符规矩啊!规矩算什么,圣人的心意最重要。另一方面也尽力将自己的臂膀推举入朝,填补萧贞案空出来的位置,壮大自己的势力,为日后夺位增加筹码。
圣人对此没有丝毫的反应,一时间更是助长了几人的气焰。
“父亲。”萧贤依诏入了宫。
“不错,到还有人记得朕是你们的父亲!”圣人“啪”地一声折了手中的御笔。
“儿子有罪。”萧贤慌忙跪下。
“起来吧,与你有什么相关。”圣人扔了笔,见萧贤跪着,满殿的侍从都跪着,不免有些意兴阑珊。说着,给了正俯身拾笔的三思一个眼神,三思会意,带着满殿内侍退了出去。
“你可知你的好弟弟们都做了什么?”圣人冷笑一声。
“儿臣身为长兄,不能管教幼弟,使父皇烦忧,是儿臣的不是。”萧贤有些拿不准该说什么,只好试图囫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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