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星稀,偌大的宫室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羊角灯。
林嫤睡得迷迷糊糊,便听到外面忽然有嘈杂的声音传进来。
仿佛是有人与外面守夜的宫女在说些什么。
她知道长坤宫的宫人们的规矩,在她歇息的时候,若无大事绝无可能如此吵闹。
她觉得自己应该醒过来,但是沉沉的却睁不开眼。
直到寝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有人影匆匆的从屏风外面绕进来,掀开纱帐轻轻的推了推她,轻缓又带了些急切的唤了声:“娘娘。”
林嫤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便看到了穆清的脸。
她问她道:“发生了什么事?”
穆清一边将纱帐勾起来,一边扶了她起来,一边紧蹙眉头道:“丽和宫江才人要生了。”
林嫤惊的一下子跳起来,问道:“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不是还有一个月?”
穆清道:“江氏半夜喊着肚子疼,宫女一摸,却是见红了。后面又说见到羊水好像也破了。”
林嫤一边穿衣服一边吩咐道:“马上让人去万公公那里拿钥匙开宫门,将太医们请进来。产婆和接生麽麽都是提前预备起来的,马上叫起来。还有,让人去跟皇上也通知一声。”
江氏这一胎是早产,恐怕会有大问题,极可能会难产。
穆清已经招手让外面的宫人进来,准备伺候林嫤洗漱,一边又替她穿衣服一边道:“奴婢已经让人去办了。”
林嫤又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道:“江氏这一胎怎么怀得这么不安份,王氏同样是怀孕,比起她来却要省了我十倍的功夫。”
江氏这一胎从怀孕开始就是各种问题,倒是王氏完全不用她来操心,每日只让人过去问一遍就好。
说着身上的衣裳已经穿好,也来不及如何洗漱,只稍稍让人拿帕子给她擦了一把脸,然后便匆匆的去了丽和宫。
林嫤到的时候,产婆已经就绪,太医们住在宫外却还没有进来。
江氏在产房里十分安静,林嫤唯恐她在里面出了什么大问题,问其中一个产婆道:“这是怎么回事?”
产婆连忙道:“没事没事,娘娘不用担心,是奴婢们让才人不要喊叫,留着力气等一下才好生孩子呢。”
要是像一开始她们来时江才人那样,一边害怕又一边大喊大叫的,那才难办呢。
林嫤点了点头,又吩咐宫人道:“让人去通知御膳房,煮些容易消化又能止饿的东西来。”
江氏是大半夜发作起来的,肚子肯定是没有什么东西了,生孩子又是十分费力气的事儿,不能不用点东西。
产婆在旁边给她建议道:“娘娘,要说止饿又容易消化的东西,不如用红糖水泡些松软的鸡蛋糕来。”
林嫤听了使了使眼色让宫人去准备。
宫人走后,林嫤又看向产婆,问道:“麽麽,你老实告诉本宫,江才人这一胎究竟如何?”
麽麽有些为难道:“这个奴婢还真不好说。”江才人身下见红,又是早产,要比别人生得艰难那是肯定的,但究竟会不会难产,现在她也说不出来。
她干脆将事儿全部推给了太医,道:“还是要等太医看过了才好说。”
林嫤也没有再为难她,转头宫人已经将一海碗的红糖水泡鸡蛋糕端了过来,匆匆的端着进了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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