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感慨了。”即使看不见,宋先生也能想象到少年目瞪口呆的模样,“你再不喝,这茶还未凉,即墨已经要笑出声了。”
正在秦王身后发抖的即墨一听这话,立刻站得和元欢一样笔直。
初次体验,秦王品茶品得小心翼翼,等一杯饮毕,他才颇为感慨:“如今我才知道,齿颊留香是个什么意思。”
看着即墨上前,再次将茶杯斟满,秦王也不急着喝,放下放下杯子问宋先生:“先生请我喝茶,总不会是白请。说吧,先生要什么?”
“如此直截了当,殿下果然有大将之风。”宋先生嘴上赞叹,却一点也不耽搁,跟着直奔主题,“我想问你要一个人。”
秦王回头瞅了元欢一眼,就听见宋先生继续说:“借你的侍卫,元欢一用。”
秦王讪讪转头,心里暗道了声果然,却并不打算将元欢拱手相让:“虽然元欢是从取意堂出来的,但现在已经归我所有。先生借我的人,有什么用?”
“你还记得你和我提及的那位小娘子吗?”宋先生提到了殷乐。
“自然是记得。”秦王一笑,与元欢对视一眼,“我还当先生最近新收了个学生,就把我和你提及的那位姑娘忘了。”
“我新收的那位学生,姓殷,名叫殷乐。”
“这么巧啊。”秦王说。
话音刚落,他就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看向宋先生:“你是说,乐娘子主动送上门来了?”
他忍不住拍手笑了:“我还在想怎么和乐娘子取得联系,还是先生有本事,竟然直接将乐娘子收入门下。”说着,他忍不住起了好奇心,追问道:“她怎么样?”
“她很好,只是好奇取意堂与谁相识。我借元欢,正是为此。”
秦王点点头,解下身上的腰牌递与元欢,冲他示意:“去,到时候见到那殷大姑娘,不得无礼。”
交代完元欢,他本人倒有些过意不去。自己的贴身侍卫啊,怎么就被一盏茶给换走了呢?
……
送完了秦王,即墨没急着回去,而是直奔取意堂的蒲柳阁。
松鹤阁,授课。蒲柳阁,行医。
殷乐一点儿都没猜错,先生一直喝的药,的确是严家配的方子。可这方子并非是良药,反而是隐毒。在先生失明的那日,此事被点破,可即墨完全不理解,为何先生还要继续服用。
即墨三步并作两步,出现在了蒲柳阁的阁主柳安面前,张口问道:“柳阁主,先生的毒,可能解?”
柳安的胡子已经全白了,他沉吟半晌,并没有直接回答即墨的问题,反而说:“能不能解是一回事,即墨,老夫把话撂这儿了——先生若是再不停药,即使这毒能解,老夫也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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