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见我说话么?”
李惜阳伸手在病人眼前挥了挥。
“可以!”病人声音很微弱。
“便血多久了?”李惜阳又问道。
“五年了!”
病人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掌,才发现自己做不到,顿时着急了,
“医生,我这是怎么了?”
“我是不是瘫痪了?”
“现在知道怕了?”李惜阳语气很不好,甚至还带着气。
“我看过你的病例报告,过去五年你从来没做过任何肛肠检查!”
“便血五年,你早干嘛去了?”
“知不知道,这次情况有多严重?”
“我…我不是怕丢脸么!”病人眼神闪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脸和屁股哪个重要?”
“心里没点数么?”
李惜阳突然更生气了。
“……”病人表示有点懵。
这时,一直等在一旁的麻醉医生也好奇的凑了过来,笑呵呵的问道。
“李医生啊,依你看,这脸和屁股哪个更重要呢?”
李惜阳转头看了一眼麻醉医生,淡淡道:“你觉得呢?”
“嗯…”
麻醉医生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又撇了撇嘴:“不好回答!”
“那脑袋和屁股哪个更重要?”李惜阳又问道。
“当然是脑袋了!”
“没脑袋怎么活?”
麻醉医生这一次回答的很利索,也很自信。
“那你的意思是,没屁股就能活了?”李惜阳淡淡道。
“额…”
“这个嘛…”
“好像…也不行!”
麻醉医生挠了挠脑袋,显得有些纠结。
“这不就得了!”李惜阳淡淡扫了他一眼。
“啥…啥意思啊?”麻醉医生表示同款懵逼。
李惜阳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道:“没脑袋不能活,没屁股也不能活,那就说明脑袋和屁股一样重要啊!”
“我只是想让病人明白,屁股也是人体非常重要的器官,并不比其他部位卑微!”
病人这才恍然的点了点头。
“哈哈,这样啊!”麻醉医生也是尴尬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是让他做选择题呢!”
“选择?”
“不,我是主刀,这里一切都要按我说的来做!”
李惜阳直直的盯着麻醉医生。
“额…”
“呵呵…”
“你是主刀,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麻醉医生先是愣了愣,然后又讪讪的点头,陪着笑脸。
“麻蛋,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主刀!”
“跟谁俩呢?”
“信不信老子先把你麻了!”
“哼!”
他叫周鑫鑫,是仁心新进的麻醉医生。
同时,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急诊副主任周雄的亲侄子。
上头有人,再加上对方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几岁,周鑫鑫内心一百个不服啊。
但他却也不敢在手术室里犯浑,想着出去以后一定要到叔叔那里打报告,给对方穿小鞋,最小最小的那一种。
李惜阳并不知道身后正有人在算计他,此时他的全部心力都集中在病人的报告上。
“血色素已经回升到了,血压也降下来了,暂时没有发现其他并发症,很好!”
李惜阳放下报告书,再次看向病人。
后者本来就已经有些怕李惜阳了,这时再瞧见对方突然望过来,心头不由得一紧。
“大哥,我都这样了,求放过吧!”
身体的疲累,甚至是痛苦,往往会大大削弱人的意志,病人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内心已经脆弱到了极点,实在禁受不住更多的批评或者打击了。
“记住,疾病就是疾病,没有高低贵贱,没人会因为得了某种疾病而感到很高贵,同样也不应该有人因为得了什么疾病而觉得丢脸。”
“但是,你可以庆幸!”
李惜阳盯着对方,很认真的说道。
“庆幸?”病人有些不明白。
“没错!”李惜阳点了点头:“你该庆幸那颗痔长在你屁股里,而不是嘴里!”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直接牵动了菊花,将病人痛的是龇牙咧嘴。
“那边的兄弟,你是麻醉医生不?”
病人突然转头盯着墙角边的周鑫鑫。
“啊?”
“你是在和我说话么?”
周鑫鑫正在心头扎小人,扎的还挺爽,突然听到有人对他说话,当即吓了一跳,他还真担心被人瞧出个什么来。
“就…就是你!”病人痛的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我是麻醉医生,咋了?”周鑫鑫上前走了两步问道。
“麻我,快!”病人催促道。
“啥玩意?”周鑫鑫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麻我,麻我,麻我…”
“你这个人咋回事嘛,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我让你麻我,快,快!”
“嗷呦,特屎脑子啦,泥块点个行不行咯?”
菊花一紧,舌头都跟着抽筋,
说到后面,可能病人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
“老子干这一行也有两三个年头了,这还第一次见到如此奇葩的要求!”
周鑫鑫心头暗暗称奇,对着病人又确认了一次。
“你确定?”
病人眼泪都出来了:“然脑子缩挤扁哦,骂我骂我,泥导示块伊甸压!”
“嘿,既然你这样要求的话…”
想了想,周鑫鑫还是有点不太放心,转向李惜阳道,
“李医生,你觉得呢?”
李惜阳淡淡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好嘞!”
周鑫鑫心里本来就憋着火,正愁没地方撒呢,这下找到一个无偿出气筒,那还不可劲的造啊。
“你个烂菊花的龟儿子!”
“我**你个**”
“******”
“******”
正巧,景泽也赶在这个时候走进来了,然后就见证了这接下来,长达十分钟的惊人一幕。
这也可能是医学史上,唯一一个不用麻药,靠着一张嘴就把病人骂醉过去的骂醉师了。
今天,注定是一个可载入医学史册的日子,因为它象征着初代骂醉师的诞生!
请大家记住他的名字,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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