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定泽并不觉得这是李梨在说,他们俩个有在一起的机会,她更像是在陈述某种事实。
“定泽。”李梨转过身子来,看着面前的人,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
“我始终都觉得,和你之间,当朋友是最舒服的。”
“我没有办法想象到,我也更本就不愿意去想象到,我们之间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定泽看着李梨,他没办法回答。
他该怎么回答?他明明不是在告白,却好像被拒绝了一般。
就在这时,店里响起了布谷鸟报时的声音,八点钟了。音乐发生了变化,周围很多只是坐着的人,慢慢地站了起来,伴着突然变得很愉快的音乐开始了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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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河边,对岸的河堤,连着的是一整串的灯笼。
现在到了八点,灯笼慢慢地,从最前头的那只,一个一个地,亮了起来。
安流背对着河堤,问出了这个问题。就在问题结束的这一瞬间,灯笼开始亮起来。安流的脸颊最高的那个点,染了一点点的红色。
灯笼从远远的地方,一点点的游了过来,时间却好像暂停了一样。安流没有回答郝莱的问题,郝莱也说不出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看着安流的脸一点一点地,在对面的灯笼的点亮下,变得朦胧了起来。
他不想去看灯笼蔓延到了什么地方,只能看着安流的脸颊地那片红色一点点扩散开来,直到她的半张脸都染了红色。
安流还是那样温柔地笑着,红色的灯笼,从她的身后穿了过去,在她的身后连成了一条红色而又迷幻的线。
而安流就站在正中央。
此时郝莱的眼里的景象全是模糊不清的,但是中心的那个地方,却又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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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李梨又加了一杯,定泽却依然不说话。
两个人并排坐着,就好像是一对陌生人。
直到有人拍了拍李梨的肩膀,回头看过去,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看见李梨回头,便微笑着问:
“Heyyoulittlesweatheart,areyousinglehere?”(嗨小姐,你一个人吗?)
明显是来搭讪的。李梨在心里感叹着现在外国人还真是饥不择食的时候,还是不忘礼貌的回应。
“CanyouspeakChinese?”
外国人表情变了变,然后有些尴尬地用不熟练的中文说:“一、一点点。”
李梨笑了笑:“Well,Icameherewithmyfriend.”
说完,她指了指坐在旁边的定泽。
定泽明显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伸出手来示意了一下。对于有男生向李梨搭讪这种事情,他不是很开心。但对方是个外国人,而定泽早就把学的英语还给老师了,他好像也插不进两个人的谈话。
发现李梨是会说英语的,外国人有些惊喜,便继续说:
“Ijustfoundyoushakewiththemusicwell,andIwonderifyouliketojoinus?”
“Joinwhat?”
“Dance,ofcourse.Ibelievethatyouwereagreatdancer.”
“Sorry,butIneverdance.”
“Youcantryit,Iseeyougotthesenceofit.It'seasy.”
“Yousaythat,seemslikeIshouldn'trejectanymore.”
说完,李梨便站了起来,随着周围的人开始轻轻地摇晃起了身子。
她其实是不会跳舞的,但她的节奏感不错,只是随意地随着音乐晃着身子,看起来也没有多么难堪。
定泽看着在人群旁边,一起跳着舞的李梨,眼睛没办法离开。老实说刚刚李梨说着英语的y样子,意外的很吸引人。没想到她说的还不错,口音什么的好像也挺地道的。
但这一刻,他眼中的李梨,或者说他眼中的一切,都好像变慢了。
李梨的表情很轻松。她轻轻地摇着头和肩膀,头发的末尾在空中摇晃着。在酒吧变化多变的棕色灯光的凸显下,李梨今天穿的花裙子也衬地像是很有味道的一条旧裙子一样。
一切都在定泽的眼里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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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莱没有办法回答安流的问题,或者说他现在脑子里根本没有回答问题这么一个选项。只是安流的脸在他的眼前不断变地变得更近,更清晰。他向前走了一步,拉过安流的手。
安流低着头看着自己被拉起来的手。
她不想反抗,不想问为什么。
就好像这一刻她已经等待了太久,现在的她想要像几年前一般,不去思考这件事情会给她带来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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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梨跳着舞,时不时的还和周围的人说几句话。看去说的不是中文,反正定泽听不出来,也听不懂。
他只是看着李梨的笑容。当她摇晃着的时候,平常被头发半遮半掩住的脖子和锁骨也会随着动作的幅度露出来。明明她身材不是那么好的,那里的曲线却好像很完美。
她好像终于学会了什么简单的舞步,好奇怪,明明很简单的动作,明明她做的也有点笨拙,可是定泽就是盯着看,没有办法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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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莱和安流牵着手,两个人对视着,郝莱不再说话,安流也不问出来。
他们在彼此的瞳孔里找寻着自己的身影,安流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生。明明不帅,可是安流却觉得每一个角度都恰到好处。
郝莱却把安流轻轻地抱在了怀里。安流靠在郝莱的锁骨的地方,她的脑子不混乱,她只是在享受着这一刻。
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她已经一个人太久了。
并不只是因为他,却也不能说是完全与他无关。
就在安流闭眼睛的时候,郝莱的鼻尖,已经贴在她的耳边。
她感受到了郝莱炽热的呼吸。她明白,也许这么久过去了,郝莱也没有对其他女生这样过。她对于郝莱来讲,是唯一的那份炽热。
这一刻,郝莱这给予自己的一切,到底是出于两个人灵魂相互的爱的吸引,还是只是身体的本能在呼喊着,需要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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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梨好像跳的越来越认真了,她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定泽看着就在他不远处,享受着这一切的李梨,也一瞬间明白了。
他逃不开了。
一开始喜欢你,可能只是因为不爽,不爽我自己遇到了感情挫折,你却好像什么都很顺利。后来也许是觉得生活中缺少了你,我会觉得很难过。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我就是喜欢你,就是发了疯一样的,喜欢你了。
喜欢你平常说话的调调,喜欢你这种自由的姿态。喜欢你的一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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