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缱芍沂连忙递上了自己的手帕,帮她擦着眼泪,安慰道:“你是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吗?所以只能等他过来?要不,我帮你去找他?让他过来见你。”
“不是……”红发少女擦了一下眼泪,哽咽着说道:“我叫曼珠,是这个追魂房间的主事,只是,因为我体质的原因,我每一百年便要沉睡,一睡,便是百年。”
曼珠悠悠地看着窗外,继续说道:“沙华也是这个房间的主事,他跟我一样,也是每一百年,便要沉睡,一睡也是百年。所以,我们两人便刚好,可以轮流主事这个房间。”
说着,她拿出了怀里的一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开在桌上: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直到有一次,我睡醒的时候,看到在桌面上放着这封信。”
她把信轻轻地打开,那是一张发黄地不能再发黄的纸,被她如同宝物一般抱着,双颊泛着点点桃花,回忆道:“一开始,他只是说好奇,想知道在他沉睡的时候是谁来做这个房间的主事,因为地煞七十二房间,都必须有主事打理,总不能荒废百年。所以,便留下了这封信。”
“就这样,你们每次交接的时候,都会在桌面上放下几封信,来互相交谈,而却从来没有见过面吗?”缱芍沂问道。
“嗯……慢慢的,我便喜欢上了沙华,沙华也是,爱上了我。只是,我们一直都没有办法见到对方。”说着,她打开了木门,望着外面的花海,落寞地说道:“外面的花,是彼岸花,每一百年才会开一次花。而在花海凋落之时,我便要休眠,只有在百年之后,花海再次盛开的时候,我才能醒来。”
“妳……难道就不能坚持一下再睡吗?”缱芍沂似乎理解了,她总是与喜欢的人错肩而过,每次她睡着的时候,沙华才赶到,而每次她赶来的时候,沙华已经走了。
“可以……”曼珠从地上捡起了一朵彼岸花,看着上面仅剩的两三瓣花瓣,缓缓地说道:“我跟沙华的体质一样,都可以通过燃烧自己的寿元,来推迟安眠的时间。所以,我们就约好,每次我们都推迟一年休眠,这样我们便能相会一年。”
清风徐来,吹落了曼珠手中彼岸花的一片花瓣,只剩下两片花瓣在花枝上挣扎。
她继续说道:“但是,每次我醒来的时候,总是见不到他,而且,每次当我燃烧寿元,推迟休眠的时候,他却总不出现……呜呜呜……”说着说着,曼珠的眼泪再次溢出,神情无比悲伤:“你说……沙华是不是不爱我,他从来都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
“会不会……他睡过了,没赶上?”缱芍沂看了一眼曼珠手中的彼岸花——这花瓣又飘落了一片,只剩下最后一小片花瓣了。
她焦急地环视了四周,寂寂寥寥,确实没有一点人影,便安慰道:“他还在睡觉吗?他睡在什么地方,我们去找他不行吗?”
“嗯……不行。我们其实都是彼岸花的精灵,当我们休眠的时候,身体便会变回一朵彼岸花,这里的彼岸花成千上万,我又如何知道哪个是他……”曼珠落寞地看着花海,忽然,他抬起了头,看着缱芍沂,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缱芍沂”
“缱芍沂,我求你帮我一个忙,好吗?”曼珠哀求道。
“你快说吧,我帮你!”缱芍沂看了一眼那花瓣,已经断开了半分了,仅有一丝丝连着花枝。
“你能不能把这些信亲手交予沙华……”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大叠信,塞到缱芍沂手里,继续说道:“你帮我亲手交给他,并且帮我问他一句,他还爱我吗?为什么……不等我……”
“额……”缱芍沂看了一眼四周,不禁有一丝犹豫——这时花海几乎已经完全凋谢,一整片黑压压的花枝在那橘黄色的天空下显得更加诡异阴深,若她答应,不知道她要一个人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待多久,才能等到沙华。
“求你了……你愿意帮我,我就让你通过考核……而且,我告诉你尤一问了我什么……”曼珠眼里泛着泪光,脸上尽是哀求,眼皮越来越沉,声音也越来越轻,似乎随时要睡着了。
“好吧!但是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我朋友们还在外面等我,我每过一段时间进来看一眼他到了没有,如果他到了,我就当面把信给他,可以吗?”缱芍沂捉紧着曼珠的手说道。
“嗯,可以……谢谢……”曼珠的眼皮徐徐合上,却又挣扎着睁开,吃力地说道:“你要是……问好了,把答案写在……在纸上……埋在……那……”
曼珠手一挥,她手中的彼岸花便插在了木屋旁边的一处空地上,也许因为时间到了,又或许因为这一掷的力度太大了,这朵花最后的一丝花瓣也落在了地上。
而曼珠身体也一软,直接倒了在缱芍沂的怀里。
“好轻……”缱芍沂抱起了曼珠,本来想把她放到床上,可是看了一圈,这房间也没有床。
忽然,曼珠的身上一阵光华闪烁,全身慢慢蜷缩,变成了一朵枯萎的彼岸花。
缱芍沂拿着这朵花,慢慢的走到屋外,栽在屋门旁边的泥土上,说道:“妳就睡这里吧,这样我还能告诉沙华,哪个是你。”
说完,缱芍沂拍了一拍手中的泥土,便要起身离去。
可是,才刚走出两步,“啊!对了!她说要告诉我尤一的事情,还没说呢!”缱芍沂猛然想起这个问题,不禁摇着头笑道。“看来要等百年之后了,不知那时,我是否还安在。”
话音刚落,只觉身后一阵光华闪动,缱芍沂连忙回头一看,不禁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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