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用完早膳,慈安宫的柳嬷嬷便来了通报,传的是太后的旨意,御花园中的早梅也都开了,打算宴请赏梅,各皇室妻妾女子都理应到场。
许烟雨因为上次自己被太后下体寒之毒本就对太后有所顾忌,再者也不想去宫中凑些热闹,虽然快到冬季,但赏梅着实尚早,这全然就是一场鸿门宴。
安瑾裕心中自然也是知道这次去慈安宫肯定会有些什么由头来挑些毛病,可如今着情景是宫中嬷嬷亲自来请,若是不去,只怕之后会变本加厉地对付齐王府。
看着那柳嬷嬷不愿退缩的强势,安瑾裕心中也是早有所思虑,便上前了一步,道:“本王也许久未见皇兄,便与王妃同去。”
“殿下……”许烟雨看着安瑾裕的举动,心中莫名心疼,这几天安瑾裕似乎一直在逃避着什么,更是以称病之由不去早朝。
“本王先与王妃换身衣裳,”安瑾裕拢过许烟雨的肩膀,“还请嬷嬷厅外休息片刻。”
柳嬷嬷见此也不再多说,便退出厅堂外。
莫南立刻备车,更是将朝阳叮嘱了一番。
朝阳也知道这次赴宴的结果,看着在马车边细心打理的忠月,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莫南顺着朝阳的目光也看见了忠月,“忠月武功虽不如你,但礼数周全,你为何不让她去?”
“她不能去。”朝阳仅此一句,便不再做出回应。
安瑾裕和许烟雨也从府内出来,便是直接上了马车,莫南与许烟雨也是悉数跟上。
“朝阳……”刚迈出步子,忠月便叫住了朝阳,莫南见此便先行一步上了马。
朝阳缓缓转过身来,“何事?”
忠月眼中总能感觉到有些莫名的酸楚,看着朝阳回身的身影,又看了朝阳手中的佩剑,却又摇了摇头,只是上了几步,将一把钥匙放在了朝阳的手中。
朝阳也能感受到手中像是被塞进了什么东西,“这是什么?”
忠月却越过了朝阳的问题,“等保护王妃结束后,就别再千容斋待了……”眼角之间确是有些闪烁,有些像是想要抚摸朝阳的额头,喃喃道:“朝阳真的是长大了。”
朝阳一下便躲开了,忠月的手也淡淡收了回去。
“你这是做什么?”朝阳越发难以捉摸忠月的行事,却不等朝阳多说,忠月便回到了王府。
至此,忠月便没了牵挂……
马车行程途中,许烟雨的手心不觉攥出汗来,安瑾裕的担心并不比许烟雨少,但是脸上却依然镇定,将手伏在许烟雨的手面,温度从手中传递,无形之间便给了许烟雨一颗定心丸。
许烟雨也不觉靠在了安瑾裕的肩上,安瑾裕的肩膀很踏实,即使路程颠簸,但依旧安稳。许烟雨很享受此刻的宁静一般,似乎像是放下的所有,的确,现在安瑾裕便是自己的依靠。
安瑾裕也在深思,他在想自己是否应该让步,将自己手中一半的兵权交出去,太后的势力安瑾裕也是清楚的,如今的朝政说是已经归权还政,但是但凡是朝廷大臣都知道这天下的权势几乎全权握在太后手中。
若是将兵权交出去,许烟雨理应能安稳如常,自己也不并成为忌惮,但是要是真的交了出去,怕是连能够制衡太后的能力都没了,到时可真能成为任人宰割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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