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将天边的一色映衬的十分绚丽,宛如一团火焰夹杂着云彩,一点点渲染,一点点涂抹,渐渐地沉淀在地平线。
等朝阳醒过来时,便觉得自己的头一阵昏沉,但此刻自己却不是在路上,而是躺在了营帐内,环视一圈察觉自己是在莫南的营帐里。一阵头疼欲裂,朝阳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许烟雨被绑架的画面,以及那个那老伯横抱许烟雨的背影,不由分说,便是打算下床,却因为身体虚弱,直接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在了地上。
“你先躺着,”莫南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了,由于左手端着金疮药,只好单手将朝阳扶到了床上,却被朝阳一只手推开,只是如今朝阳本就没什么力气,又被莫南强制性扶到床边。
莫南看着朝阳那倔强的眼神,也不愿多说。早在朝阳昏迷时,那头毛驴先回到了军营,也多亏莫南认识这驴子,沿着回去的路,便找了躺在路上的朝阳,而旁边却是一些血迹。
“不用你管我。”朝阳直接是一个眼神杀了回去,但莫南却没有任何想与她追究的意思。
“你先说说是个什么情况?有人现在比你还急。”莫南直接扯开朝阳左臂的衣服,也不顾朝阳阻止,直接将药粉撒在左臂的伤口上。
“王妃被洛溪人抓去了,”朝阳声音有些低沉,脸色也是一阵苍白,这伤口碰到药粉时像是要把那手臂上的肉剜去了一样,“他们说要是相救王妃就拿西北城换。”
莫南将纱布绑好朝阳的伤口,问道:“他们怎么知道王妃的身份的?”莫南也思量了一番,王妃是以男装出去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认成是王妃。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好像认错了人,把王妃认成了秦王妃。”朝阳的情绪也稍稍平稳些,但那伤口确实是疼,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你先等着,我会和殿下说清楚。”莫南说罢,便出了营帐,那瓶药粉却被朝阳攥在手里。
此时,安瑾裕却是出奇的镇静,似乎有些太过于像自己,莫南进来时竟没有一丝焦急。安瑾裕看得还是许烟雨画的那幅地图,与原先的那幅相差无几。
“殿下,王妃的确是被洛溪人抓走了,”莫南继续道,“但是他们好像是认成了秦王妃。”
“秦王妃?”安瑾辰这才转过身子,眼神中却是诧异,“怎么会认成敏儿?”
“属下也不知,只能暂时推断他们可能还是不知道齐王殿下还没成婚的消息,或者说是有什么信息让他们判断成是秦王妃。”
安瑾裕不语许久,手指停顿地方是许烟雨画的横江,这才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营帐内安静得出奇仿佛没有人存在一般,莫南行礼后便退了下去。安瑾辰也不愿多说什么,便也出了营帐,而账内便只剩下安瑾裕一个人。
安瑾辰依旧是低头不语,却在转身时误将案桌的茶杯打了下来,落地的声音十分清脆,里面的茶水安瑾裕还没有喝过,此刻全盘洒在了地面上,俨然成了一朵迸溅的水花,那茶杯也是瓷的,上面的青花却碎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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