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裕几乎是带着窘迫逃回了书阁,直接将书放置在了案桌上,回想起刚才与许烟雨一番纠缠的情景,竟是又羞又恼,想不到他堂堂齐王殿下也有被人追逐玩闹的时候。
本想着让人将这几本书焚烧殆尽,但有着实不敢轻易让人去办,犹豫之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些书籍。
此时,莫南正有事禀报,安瑾裕连忙把那书藏在案桌上摆放的书籍之间,生怕莫南看到什么。
安瑾裕只把声音压低几分,不觉轻咳几声,以掩饰自己当下的闷然,“何事?”
“回殿下,前几日搬夜来香的宫女太监已经回话。说是晚宴的前一天还没在宴厅见到夜来香,是有人换了偷换宴厅内的摆花,才导致秦王妃身子不适。”
安瑾裕的心情已经趋于平稳,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语调,“查出是谁了吗?”
“宴会前曾有宫女看见过几个太监,但也是第一次见,并没有太多印象。但是据茗花坊所言,夜来香是少有的花种,就在前些日子,慈安宫称蚊虫繁多,搬了不少夜来香……”
慈安宫!
看来,这答案算是很明确了,宴厅的花是有茗花坊直接提供,既然不是茗花坊搬来的,只能从皇宫他处搬来,而恰恰太后娘娘用了这夜来香!
“现在秦王殿下和皇上也在查这件事情,但是皇上好像知道了什么,宫中侍卫也不敢轻易追究。”莫南回道。
安瑾裕深思极久,他不得不将自己所有的思绪都用来思考这件事情上。
自安瑾裕和安瑾辰手握兵权以来,太后对两人的态度一直有所敌意。且整个朝野上下皆知,安瑾怀虽有皇权,但大权在握的依然是太后黎氏,光是外戚增多就可想而知,太后是要一步一步全握朝政。
如此一来,许烟雨被追截以及季敏儿中毒便不奇怪了,太后这是要步步紧逼,逼出兵权的节奏。
既然已知太后的目的,安瑾裕还算是知根知底,但是现如今要看的便是安瑾怀的想法,力保皇位本就是臣子本分,但太后黎氏毕竟是安瑾怀的生母。若是两方对峙朝堂,且不论朝中大臣偏轻于谁,单单是太后黎氏的身份,也足以让安瑾怀落下一个骂名。
安瑾裕不知不觉盘坐在案桌前,眉宇之间也多些阴郁,转而便向莫南,“杜府现如今如何?”
杜谦的逝世实在过于突然,所以,安瑾裕也让莫南去查了这桩事。
“杜府对外称为病逝,现如今大门紧闭,实在难以打探到消息,”莫南也思索几分。
病逝?这到底是是谁的手段?
不想,这时许烟雨突然就闯了进来,哪有一点儿王妃的形象可言,“殿下,殿下……”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却惹得安瑾裕心烦意乱。
“何事?”安瑾裕问道,声音里满是低沉,已将整个清轩堂都盖满了乌云,而莫南一手握住长剑拦在住了许烟雨,示意不便靠近。
“王妃娘娘,殿下在议事,不便……”莫南刚打算解释,但许烟雨似乎并不买账。
“殿下,您让我出府吧,阿爹肯定是出事了,等我找完阿爹,我一定回来,到时候你怎么罚我都行。”许烟雨的声音中满是急促,但无奈却无论如何也越不过莫南的拦截。
可安瑾裕知道,最近许北岩过得好好地,这几日的天象都是许北岩亲自算好的,并公布给天下,怎么会出了什么事情呢?兴许只是一个想出府的借口罢了,但看到如此慌张的许烟雨还是第一次见,安瑾裕不语,只是看着许烟雨着急的模样。
“刚刚陈嬷嬷跟我说,许府里的一个丫头忠月传话来,说阿爹不做官了。”许烟雨不敢往下想下去,这不做官的意思有很多种,可能是被罢官,可能是辞官,也可能是贬官,“殿下,我不骗你的,阿爹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你和我一起去。”
安瑾裕这才抬眉,也似乎是想把这些糟糕的心事放下,便示意莫南放下长剑,低语道:“备车。”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