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秦光明堂客不习惯坐这个躺椅,轿夫一闪一闪的晃的头晕恶心,路上吐了几回,苦胆水都呕了出来。
好不容易坚持着回了家,秦光明抱起门口躺椅上的堂客,送她到房间床上躺着,又出来谢过帮忙接送的村长和村民。
村长自然也明白秦光明刚回到家,收拾屋子忙起来一时半会也搞不完,便都客气的告辞。
秦光明感激的送走他们,一人送了一包从镇上带回来的糕点,他们推辞不要,又费了些口舌强硬塞到手里。
邻里之间帮忙就是这样,相互帮忙但也要聊表点心意,否则会被人说不知礼义廉耻的。
秦光明的几个儿子都围在床前,最小的已是紧紧抱着妈妈的手哭起来。
做完结扎手术才五天的妈妈,几天不见儿子,也是想的很,忍痛搂着小儿子哄,又一一摸过其他几个哥哥光溜溜的头顶,细细的发茬有点扎手。
终于回到家了,安身立命之地,空气里是熟悉的味道,努力支撑着眼皮强打精神和几个孩子互动了下,终是忍不住合上眼皮睡着了。
老大把手指竖在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示意弟弟们不要吵妈妈。
几个孩子经历这几天父母不在家的日子,最开始的兴奋无比,觉得自己就是出笼的小鸟,自由自在的飞翔。
玩的再脏再累也没人管了,可是有一天老三和村里小孩打了一架,被嘲笑:“你们爸妈不要你们了,不要你们了。”
几个孩子的玩兴瞬间收拢了,也不在外面瞎晃悠了,两个大的自觉带好几个弟弟,约束他们不出去外面玩,乖乖在家等爸妈回家。
秦光明带着堂客回来时,见到几个孩子老老实实的待家里,还有些惊讶加意外。皮小子那真不是盖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七八岁那是人憎狗厌的。
几个孩子坐在床边围着妈妈,舍不得走开,两个小的干脆爬到床上睡在一边,手心里握着妈妈的手指舍不得放手,对于太小的他们来说,表达对妈妈的想念是直接又简单的想紧紧看着她。
秦光明收拾换洗的衣服,看到几个孩子的情态,嘱咐了一句:“不要吵妈妈睡觉啊,她身上有伤口很痛,老四老五,你们不要踢到妈妈了啊。”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秦光明看孩子懂事,心里也舒服点,妻子受了大罪,还要在家养两个月才行。一边又思索着接下来田里的活计怎么做,家里老大老二也能帮把手了,该吩咐他们做点啥好呢?
秦光明回家这等于是给了村民一个信号弹,他们看到了开始与结束,心里的疑问有了结果。
当下便有不少闲在家里的妇人,口袋里放把瓜子,一路闲磕牙一路溜达到了村长家或者周主任家,话里话外的试探着询问自家要是也做绝育手术该如何如何。
村长自是喜不自禁的接待这些人,将场地让给自己堂客去发挥,女人和女人沟通说话比较没有顾忌。
他背着双手,哼着小调悠哉游哉的沿着家门口的田埂散步去,遇到人了便停下来说上两句,这其中不乏也有些男人关心这个事情的。
有些胆子大的,还会来玩笑,“村长老叔,这女人能结扎,那男的也行吧。”
村长但笑不语,意味深长的反问:“你要是想结扎,老叔可以帮你开个证明,到时候专门送个结扎证给你,让你看看,行不行?”
那调皮的村民被臊红了脸,不敢再说,傻笑着转过了话题。
然而,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有心人自然关注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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