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正阳殿上的气氛异常紧张,宇文昊正在听取兵部汇报从崖州方面传来的最新的海防简报。
所以有人都紧锁着眉头,崖州出了如此严重的事,海贺帮的确是让人惶恐不安,也是朝廷一直以来的心病。
“启禀圣上,崖州近岸忽然出现了一队海贺帮的匪徒,已在崖州屠杀了十七户人家,这帮人是流窜式作案,每到一处就会将当地村子里的所有人杀光并掠夺财务后就迅速撤退,当地官府每次都来不及防范,难以将凶徒捉拿归案。”兵部尚书蒋之慎接到崖州的急报后,一刻也不敢耽误地进宫面圣。
“这么多年来,海贺帮都只是上岸后偷偷摸摸抢夺一些财物,连与崖州府正面冲突回数都屈指可数,为何会忽然又开始杀人了?”宇文昊也甚是难以理解,况且这十年来海贺帮一直没有大的动作,本以为从此以后双方能够相安无事,没想到他们依旧是死性不改。
“回皇上,这海贺帮向来是穷凶极恶之徒,会杀人也不足为奇。”此时已是丞相的项楚尧说到。
“圣上明鉴,丞相大人话有一定道理,可臣看来这海贺帮忽然如此猖獗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近几年,我朝对对他们的整治手段太过于仁慈。”蒋之慎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蒋爱卿不太赞同现在对海贺帮实施的政策?”宇文昊问道。
“回皇上,我大周从立国以来无论是应对多么强大的敌人一向都是恩威并施,且立场也强硬十足,反倒是对付那些流寇显得有些过于放纵,只有恩而忘记了威。”蒋之慎是军营出身,他一向对外敌赞同用强硬手段应对。
“海贺帮消停的这几年,朕也一直都想对其进行招安,大动干戈也只会让百姓受苦,虽然没有与他们达成协议,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平安度日。可现如今看来倒是养虎为患了,看来朕的苦心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和珍视的。”宇文昊也很是头痛,海贺帮以前也总是冷不丁的冒出来,当年花了大力气才将他们驱逐,这才消停了几年,没想到他们又开始兴风作浪。
“皇上仁慈,海贺帮只不过是一帮海盗强匪,招安无异于扬汤止沸,对待他们越是心慈手软就越是变本加厉,臣恳请皇上下旨,组建海军彻底围剿海贺帮!”现为伏波将军的肖明勇也积极向皇上建言献策。
“海军?”宇文昊的眉头一挑。
“没错皇上,就是海军,我大周虽以武立国,可是海军一直是我们的薄软环节,战斗力较其他都属于下品,所以才会让这些鼠辈有恃无恐,一而再再而三的进犯,要是我们也有强大的海军,臣相信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像海贺帮之流的乌合之众了!”同样作为军人的肖明勇,自然也倾向以武力来解决问题。
“组建海军固然是最好的办法,可是组建军队需要投入大量人员、银两、精力,在短时间内根本难以实现。”项楚尧何尝不知这是以绝后患是最好的办法,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组建一支军队谈何容易,而现下的问题又是迫在眉睫要解决的。
“臣也赞同项大人的观点,放眼朝野几乎没有能在短时间内操练出一支海军的将领,如果仓促之间随意选定一个人又无练兵之才,浪费朝廷的军费不说,还会错过阻击海贺帮的最好时机。”蒋之慎似乎是在佐证项楚尧的看法,为此观点提出论据。
宇文昊俯视整个大殿下面整齐站立的大臣,不经意间轻轻皱起眉头,眼珠略微闪动,大略扫射了一番,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自己太了解这些人了,谁有没有这个能力,他一清二楚地看在眼里。
“众位爱卿的提议朕都知道了。”宇文昊思虑了片刻当下做出了决定:“蒋之慎,传朕旨意,崖州以及周边的闽州和泉州做好防御军事准备,加强沿海巡逻和来路不明人员的清查,一旦发现问题及时上报,另外让三州的刺史抽调一部分人支援各郡,至于组建海军一事,朕再斟酌一下如何推行。”宇文昊觉得组建海军兹事体大,且众位大臣的顾虑不无道理,因此不宜当下作出决断。
“退朝吧。”宇文昊起身离开,李满紧接着宣布退朝。
下了早朝以后,宇文昊回到明德宫批阅奏折,而李满则侍奉在侧,旁边还站着他的小徒弟庆喜。
“海军?”宇文昊一个人念念有词,批阅奏章的笔悬停在半空中。
“李满,把户部呈报的国库明细和还有东海瀛国海战的存档给朕找出来。”其实宇文昊今日在朝堂上,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盘算。
“诺。”
李满带着庆喜去翻找宇文昊要的东西,尤其是瀛国的材料都是先帝末年间的事了,找起来甚是费劲。
“皇上怎么想起要看瀛国的东西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找起来可真麻烦。”庆喜被生灰的文档呛了几下,不由得抱怨一句。
李满“啪”的一下用手重重的敲打庆喜的脑袋:“小东西,不想活了,叫你干什么你就只管去做,哪儿这么多废话,小心我把你关到泅幽阁去,让你受几天皮肉之苦!”
庆喜一听要被罚到泅幽阁与那些罪奴作伴,被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庆喜知错了,求师父原谅我,庆喜再也不敢了!”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下次再犯定不轻饶你,快把东西找到了就马上回去。”李满也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个孩子,在皇上身边伴驾最是要谨记:一是不要妄自揣度皇帝的心思;二是要把自己当成瞎子聋子和哑巴,只管做别看别听更别说一个字。
李满呈上宇文昊要的资料,打开文档宇文昊仔细查阅那次在东海与瀛国海战的纪要,时而扶额时而拖住下巴思考。
“今天安定侯没有来上朝吗?”宇文昊抬头问李满。
“回皇上,安定侯今日上朝了,只是他一向是站在最角落处,皇上也就没注意到他。”李满回答到。
“他一个侯爷站在角落做什么?”宇文昊不解中还带着些微怒。
“皇上您忘了当年是皇上下旨罚他站在那里的。”
“喔,是吗?你这么一说朕倒想起来了,这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朕都忘了。”当年黑瑞杰被褫夺大将军之位不久后,又因为家里的下人骑马上街冲撞了百姓,所以被宇文昊惩罚,只是没想到惩罚了这么久,久到自己都给忘了。
宇文昊继续默不作声的翻查这国库明细,李满也不说话。庆喜端来一杯茶,刚要上前去就被李满拦住,示意不要打扰宇文昊,庆喜只好把茶又端走。
“李满。”宇文昊仰起头将案上的折页一合:“宣蒋之慎进宫。”
“诺!”
蒋之慎下了朝后,还在兵部办公,得到皇上召见便匆匆赶来。
“参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蒋之慎,你大胆呀!”宇文昊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得姚慎之面如土色立刻跪下。
“请皇上恕罪!”蒋之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做错了事,反正先跪下请罪再说。
“你在先前呈报上来的奏章里分,明提到派遣有海战经验的将领去崖州训练海兵,为何上午你却绝口不言你的真实想法,反而顺着他人的观点推翻自己的论述,这难道不是欺君之罪吗?”蒋之慎在先前呈报的奏章里已经提出短期内训练崖州守兵进行海战,长期规划就是组建一支海军,可是今天早朝的时候他却推翻了自己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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