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捕头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副画像给大夫辨认。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这个人不正是方才来自己药铺买药的人。
“认识?”捕头从大夫诧异的神情看出了端倪。
“不太能确定,不过看着有八九分像。”大夫支支吾吾地说道。
捕头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单独把大夫拽到角落里,仔细小声询问:“我可告诉你,这是重犯,你要是知道就赶快告诉我,有赏的。”
“就今天来我这里抓药,喔,对了他还带着个孩子。”大夫老老实实交代情况。
“还带着孩子!嗯,那估计错不了,现在人呢?”捕头眼前一亮,迫切想要知道荀千山的踪迹,没想到立功的大好机会会落在自己头上。
这时徒弟正好回来,看见捕快在药铺一脸茫然:“师傅,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官爷,我早就看此人鬼鬼祟祟,不怀好意,这不我就派人跟着他。”大夫把徒弟一把拽过来:“快告诉这位官爷,那人去哪里玩了。”
荀千山把药给北唐玲珑喂了下去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此刻她正挨着农家女屋里睡得正香。
“这孩子病成这样,你们还要赶路吗?”农家女一边择菜一边问到。
“就要看她身体状况了,不过这两天还是不会动身的。”荀千山害怕北唐玲珑的病情恶化。
“对了,这荒郊野外的,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农家女似乎很关心荀千山为何会造访这里。
“我们就住在前面的破庙,这附近好像就只有这里有人家了。”
“喔,这样,幸好你找到这里,不然这孩子可会受苦了。”农家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荀千山准备起身离开,这时候忽然荀千山停了下来,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异样的动静。
“怎么了?”农家女问。
“嘘,别说话。”荀千山让农家女保持安静。
“哗”的一声,院子四周的忽然被二十多个黑衣盔甲人给包围,地上树上都是人。
“嗖”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嗖嗖嗖”的声音,那些人手臂射出无数的弩箭朝着荀千山和那农家女飞来。
荀千山拔出剑护在农家女身前,把弩箭挡了下来。这些弩箭的威力甚大,有的飞进了屋内。
“孩子!”农家女想到还睡在房间里的两个孩子连忙跑进去,她儿子已经被动静闹醒再哭,北唐玲珑还在昏睡之中。
农家女将儿子连同襁褓捆在背上,然后将北唐玲珑抱在怀里,藏到一个角落里。
荀千山跟着进屋,看见农家女蹲在墙角一个人念念有词:“来了,来了。”
荀千山见她受到极大的惊吓,外面的人完全是想要了他的命,分明冲着自己来的,荀千山想到了他们应该是黑瑞杰的人。
这样下去大家都得死,荀千山只好孤注一掷:“姑娘,等会儿外面停了,我们一起冲出去,我拖住他们,你带着两个孩子跑,跑得越远越好。”
农家女抬起头眼睛里全是恐惧,她下意识的点点头。
弩箭射击停止了,外面的人将小屋团团包围,一点一点地缩小范围,向里面的人逼近。
突然,荀千山从里面旋转着飞出来,一剑直插一人的颈部,那人瞬间倒地。
荀千山与这些人打了起来,断风剑法就如它的名字,可断清风,速度太快,让人来不及反应,加上荀千山独有的轻功“鱼划洄游步”,断风剑更加变幻莫测,引得所有人都去攻击他。
就在这个当口,农家女看准机会,从一旁跑了出去,不料婴儿的哭声还是引起了注意,一个铠甲人冲上前想去抢孩子。
荀千山看见,连忙前去营救,一剑挡开了对方,可是就在分神的一瞬间,荀千山的肩被其他人刺穿,荀千山忍着痛也一剑将那人了结。
双方陷入了对峙,荀千山此刻明白对方人依旧多,如果自己一人还有机会,可现在自己受伤了还要保护他们,胜算就更渺茫了。
这时对方再次发动攻击,荀千山再次应敌。忽然一个人从背后提着刀刺来。
“小心!”农家女大叫一声,荀千山听见转过身来,电光火石间那人一下子幻化成两个,荀千山刺向右边,不料那只是幻影,可是真身并没有攻击自己,这时荀千山才发现农家女挡在真身的刀前,原来就在那刹那间,农家女扔下怀里的北唐玲珑扑过来为荀千山挡刀。
荀千山一剑杀了那人,抱着奄奄一息的农家女:“姑娘,你撑住啊!”
剩下的人一起攻了上来,荀千山腾空而起拼尽所有力气,将那些人全部杀掉。
荀千山拖着无力的身躯,跑回农家女身边:“姑娘!”
农家女用那满是鲜血的手颤颤巍巍的掏出一个锁片,交到荀千山手里,嘴半开半合,想要说什么。
荀千山想要听清楚她说什么:“你慢慢说!”
农家女喉咙尽力挤出了一个音。
“小?小什么,你再说一遍!”荀千山没有听清后面那两个字,焦急的大吼。
女子又努力说了两个字:“孩……子……”荀千山终于听清楚了这两个字,他急忙大喊:“你放心……”
可是话音未落,农家女就松开了手滑落下去,没了气息。
荀千山悲痛欲绝,是自己连累了她,一个萍水相逢之人,为了保护北唐玲珑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为赶时间,荀千山没有来得及安葬农家女,只将她的儿子抱走,他找遍了整个屋子,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其他家人的讯息。
荀千山来到河边,找了一个船家渡河。
荀千山坐在船上,看见一只鸢鸟从高空极速划过,姿态矫健。
“船家,现在行至何处?”荀千山问划船人。
“再往前走过了洛家庄就到淮水了。”船家回答到。
“洛家庄?”
“是啊,我们这一带的人几乎都姓洛,也都是洛家庄的人,我在家排行老三,这不就叫洛三聪了。”船家健谈详细地介绍了洛家庄的情况,一个人滔滔不绝。
荀千山掏出那个农家女交临死前交给自己的锁片,上面除了雕刻的花纹也没有其他什么能够识别的线索。
荀千山此时望着奔流不息的淮水,将怀里的婴儿抱紧了些,未来注定将是前途茫茫,姓名、朋友,一切过往都必须沉没在一江东流之水中。
“洛淮鸢。”一个名字从荀千山的脑海里迸出来。
荀千山低头看着正在襁褓之中酣睡的男孩儿:“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洛淮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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