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他再把简历的期待值改成了四千,可依旧没有任何信息。
他拿着手机,看着上面五十多位联系人,且多数还是家人亲戚。他连看了三遍,还是没法开口求人。
贾烈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依旧睡得迷迷糊糊,但嘴里却断断续续喊道:“水……渴。”
冬青赶紧去给她倒了杯水,把她扶起来,让她把水喝了。
贾烈一头又倒了下去,冬青看着满身酒气的她,一咬牙,终于点开了一位师弟的微信头像。
他之前作为优秀毕业生,被学校请回去给学院里小三届的学弟学妹做职业咨询,那位师弟就是那时加了他的微信。
后来师弟毕业后也偶尔给他发信息,跟他倾诉职场上的困难,他也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几年后,这位师弟就跟别人一起合伙开了一家商贸公司,再后面,他们的联系也就少了。
如今,走投无路的他,给师弟发了条短信,极其含蓄的问对方,公司里还缺不缺人手,薪资按最低的给就行。
短信发出去后,冬青心情忐忑的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既怕对方回复,又怕对方不回复。这种紧张的感觉,丝毫不亚于直接面试。
想想他被小三四岁的学弟面试的场面,冬青就觉得心塞。但在生存面前,他也顾不上什么自尊了。
半个小时后,师弟才终于回复了。开场先是说了一段今年经济不景气,他们公司现在也是焦头烂额这类的话,随即话锋一转,说他们公司庙小,请不起他这尊大神。
面对这个回复,冬青再没脸继续纠缠,说了句:“好的,谢谢”,就把手机放下了。
愁眉苦脸的冬青去了趟卫生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脸都臊红了一片,火辣辣的。
他看了眼洗漱台柜子上摆着的一排洗面护肤的用品里,参合了两个白色的小药瓶,他拿起来细细看,上面中文名字已经被撕掉了,只剩下几行英文小字。
他拿出手机查这几个英文的词义,发现一瓶是助眠的,一瓶是安抚情绪的。
他想到了贾烈的心里咨询诊断报告,心中一紧,不知她已经吃了多久。他以前没留意,总以为这全是贾烈的化妆品,他嫌她往脸上抹的东西太多,也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她的东西,此时的他,懊恼不已。
洗了把脸出来,冬青跟自己说,如今的他不是来要脸的,是来找工作的,没什么好丢人的。
摆正好心态后,他直接在朋友圈里发了条信息,请朋友圈里的朋友介绍靠谱的工作。
虽然把风放出去了,可他心里知道,如今这种情况,哪个公司会招收他这种跟社会脱节了六年的人?
他心情沉闷,重新在餐桌边坐下来。心说难道自己真的除了等人挑选之外,就没有别的出路了吗?
他好歹也是从正规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一毕业就在大企业里工作了五六年,他虽然辞职后六年没在职场上,不太了解现在的新设备,但以前接手过的工作项目,他都烂熟于心。他对“德晟”里之前所有的机械设备都了如指掌,难道这些经验,都没有任何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吗?
冬青从自己身上想不出头绪,站起来喝水的时候,想到贾烈唯一的口罩已经脏了,买不到口罩,连门都出不去,即便找到工作,也没法去上班啊。
冬青心说要是他自己能做口罩就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买不到了,需要多少做多少,不仅可以自己用,还可以分给朋友和家人,解决如今“一罩难求”的困难。
可想归想,他赤手空拳的,没设备没材料,又怎么能做出口罩呢?
这个想法刚闪过去,他忽然福至心灵,他自己做不出来,但“德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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