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她看着这条信息,如果说她之前还不相信柳全海的话,还相信自己丈夫柳全涛是清白的,那这条短信,算是给了她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这张卡柳全涛是什么时候办的?给他发这条信息的人又是谁?孙燕已经顾不得两个孩子的哭闹了,她点开收信箱,发现这里面空空如也。看来柳全涛被拉去医院之前,已经把里面的信息都已经清空了。或者说,他每次看完信息,为了不留下证据,就已经当场清空了。
要不是她为了哄孩子来找这台旧手机,要不是那个女人恰巧在柳全涛不在的时候发来信息,她是不是要被一直蒙骗下去?
孙燕跌坐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眼泪一颗颗滚落下来。
“妈妈,你怎么哭了?”原本还在哭闹的两个孩子看到妈妈这样,都围了过来。
孙燕抱着两个孩子,哭得伤心。
“妈妈,你别哭了,我不跟弟弟抢手机了。”大儿子把手机递给旁边的弟弟。
孙燕再也忍不住,抱着两个儿子呜呜哭了起来。之前她对这个家所做出的牺牲,是抱着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的想法。对柳家的人做出的忍让,也是为了家和万事兴,但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讽刺和一厢情愿。
或许是哭声太大,婆婆在隔壁不耐烦的敲墙:“扫把星,今晚除夕你嚎给谁听?给我柳家招晦气呢?”
孙燕正在气头上,此时也豁出去了,越哭越大声,大儿子怕奶奶撞门进来,紧张的去捂孙燕的嘴:“妈妈,不要哭了,奶奶一会进来会打你的。”
看儿子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孙燕忽然醒悟过来,如果她真在孩子面前跟柳家人拼个你死我火,无论是谁受伤,估计都会给孩子留下难以消除的阴影,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到这样的伤害,听着婆婆在外面越骂越大声,她只能硬生生把眼泪压了回去。
过了零点,原本寂静的小区被突如其来的炮竹声惊醒。一团团彩色的光芒快速上升着,一束束耀眼的光线飞上天空,孙燕住在十二楼,房间的窗口正好对着小区集中燃放烟花的中庭,上升的烟花就在她的楼层炸开,随着烟花的一次次炸开,无数颗细小的小石粒砸在她的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两个儿子已经被她哄睡了,孙燕手里拿着那台旧手机,她从刚才的震惊愤怒,到现在的心如死灰。她想起一个小时之前贾烈说的那句话:什么前世不前世的,过好这一生就行了。你想这么多,束缚的都是自己,快活的都是别人,有意思吗?
是啊,有意思吗?她这么自我牺牲,除了感动自己,有谁看到她的付出了吗?
外面绚丽的烟花衬得此时的她越发凄凉,眼下的她只剩两条路:要么当不知道,继续装聋作哑的在柳家当牛做马。要么直接摊牌,疫情过后,跟柳全涛离婚。
她刚才还在为韩谷雨是否离婚担心,没想到一转眼,就要操心自己要不要离婚的事了。
他们这三对,基本都是在校恋爱两三年,结婚十年,没想到这样的感情,也依旧逃不出这样的结局。
孙燕在网上查询了这个号码的归属地,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样,号码是吴城的。柳全涛在回来之前去了一趟吴城,果然是为了去见她。
孙燕一遍遍的看着这条短信,心如刀绞。
如果他没有背叛她,那他就不会去吴城。如果他没去吴城,那现在就不会感染上肺炎。
此时此刻,她忽然有种天道好轮回的痛快,她甚至生出一丝恶毒:他要是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但很快,她就从这种臆想中清醒过来,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那两个孩子还这么小,要是柳全涛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孩子就是再也没有爸爸了。柳全涛再混蛋,但孩子是他的亲骨肉,这世上肯定没有别的男人会像他这么爱这两个孩子了。
即便她不再嫁,她一个脱离社会多年的家庭妇女,能养活得了两个孩子吗?
所以,她不能咒他死。
那如果他活着,她会跟他离婚吗?
她知道她跟他离婚了,孩子的抚养权他一定会跟她争。以她现在的经济能力,能争得过他吗?要是铁了心要离,她舍得这两个孩子吗?
她很想知道,柳全涛外面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长什么样,是在什么地方赢过了她,她明明知道出轨是柳全涛的错,却忍不住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哪个方面做得不够好,所以外面的女人才有机可乘?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但却忍不住去这么想,这些年没融入社会,让她在不知不觉间,姿态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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