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地方的武备力量不足,也能向上级申请支援,让骑兵队等军队过来,怎么会就这样放弃抵抗,一整天都不管不问?
要知道,即使高昇率领的游骑兵队现在不在巡逻路线上,也会定时发一只信鸽飞回总部,报告所在地、前进方向。这个世界的信鸽,业务能力不是一般的厉害。
当然,高昇只报告了位置,没把自己在干嘛报告上去。游骑兵队还是有一定自由度的,队长可以自己安排行动,只要确保能收到消息就行。
如果定海县选择求援,就会有包括游骑兵在内的多支大小部队,接到消息。
但定海县选择了沉默。
“老丈,您觉得,官府为什么不求援?”高昇心中有了猜测,但还是打算问问当地人的看法。
老汉道:“呵呵,这位公子是外地人吧,这儿的官府、富绅,和那些海盗都是一伙的!”
高昇挑了挑眉,道:“不会吧?富绅资助海盗,抢自己?”
“当然不是,本地富绅资助的海盗,抢外地嘛,外地资助的海盗,就来抢我们。官府的老爷们,更不在乎了,只要能分钱,抢哪的海盗都能勾搭上!
“很多不愿意老老实实干活,游手好闲的年轻人,也跟着当海盗呢!你以为真有那么多盈国人,都聚在陈国的海边?没有!所谓的盈国海盗,一半以上是陈国人!跟在外国人屁股后头,打劫本国人,混账玩意!”
老汉愤愤不平,讲得唾液横飞。
“张伯,别说了,慎言。”俞大猷低声道。
老汉晃了晃脑袋,满不在乎:“老汉我活了六十多年了,就一个不孝儿子,十五年前跑去当了海盗,说要发达给我看看,结果后来就没了音信——多半是死了。孤身一人,十五年啦!还有什么说不得的?官府的狗腿子听到就听到了,他们治得了我的罪,堵不了我的嘴!”
俞大猷苦笑,这张伯,可不知道自己面前就好些“官府狗腿子”呢。
高昇观察了一下,发现镖局几人和游骑兵队原来的人,对这些话都没露出什么意外之色。
看来官匪勾结、商盗一家这些事,在兴州并不出奇。
难怪,这里匪患频繁,总是无法清剿干净。难怪,此地的富裕指数和幸福指数会产生巨大的落差。
高昇叹了口气。以前他玩过的那些升官手游,只要堆武力值、堆兵力,莽就完了,可是这个超普通升官游戏,却总是让他感到无能为力。
他需要更强的力量,也需要耐心。
先把自己眼前的绑架案解决了再说。
“张伯,从今早到现在,有没有人一直在这附近逗留?”
张伯摇头:“我又不是一直在,我怎么知道?不过我今天路过两回,朱麻子都在这边,假装在海钓,装模作样的,也不知道想干嘛……”
说着,他压低声音道:“我怀疑,他想趁乱偷海盗抢剩下的东西!”
“哪位是朱麻子?”
张伯悄悄指了指。
海边,一个皮肤黝黑、形貌猥琐的男子正朝这边张望,钓竿搁在身旁。
“好了,张伯,多谢您陪我这外乡人聊了这么多,您忙去吧!”
张伯听了有点高兴,道:“我这人一个人呆久了,就好跟人聊天……要不,上我家吃晚饭去?”
话说出口,他才觉得不对,看了看高昇这一群人,笑道:“老头我糊涂了,你们这一群人,我招待不起。”
“没事,改天我自己上您家来做客。”高昇笑着许诺。
他希望有一天,海边的争斗平息下来,他真的能开开心心地过来,到这孤单的老头家里做客,喝喝酒,吹吹牛。希望有这么一天。
高昇送走了张伯,对牛默道:“把那个朱麻子,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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