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蕊哭笑不得地扶住了门框,她垂着头,眼眶泛红,她喊的是“苏谷主”,到了如今,她还是喊他“苏谷主”。
“蕊儿!”苏南湑回身快速接住了顺着门框而滑落的女人。
祁蕊靠在苏南湑的怀里,她冰冷的身体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就这样对她来说已足以,甚好!
她笑着,“月亮终究是要西沉的。”
“祁蕊。”苏南湑望着她那双清澈清明的眼里,年幼时候的日子一一重现眼前,他双手紧紧抱住了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喊你,喊你南湑哥哥吗?”祁蕊抓住了男人的手,“苏谷主。”
这句话一出,苏南湑的心脏如同撕裂般的疼了起来,其实不是他不愿意爱,不愿意接受,是他不能!
如今,他仅仅是不舍得祁蕊,心脏就疼的让人窒息,这样的痛楚并不亚于那日公孙翎遭受的锥心刺骨之痛!
祁蕊的眼皮越来越重,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苏南湑,她等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没想到是在她最后一丝气息的时候才对她流露出了不舍之意。
“南湑哥哥,那年雪夜。原本是你该娶我过门之日,虽然你拒绝了婚约,可我好像一直在等你,但我知道……你不会来。”
“祁蕊,祁蕊,”苏南湑慌张地喊了她两声,“我们从头来过,我们从头来过——”
刚说完,苏南湑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他忍耐着心中被折磨的痛,胸腔一阵腥味再次翻涌上来,他极力克制住,不想让自己在祁蕊的面前暴露真相。
听见苏南湑说的这番话,祁蕊笑的更加灿烂了,眼角滑落下来几滴滚烫的泪水,她释然地摇摇头,“不,我知道,人的这一世,要是和不爱的人在一起,那他这一世肯定过得不好,我爱你,南湑哥哥……所以我希望你过得好。”
“不是的,不是……”苏南湑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从前,公孙翎总是问他,为什么不喜欢祁蕊,祁蕊哪里不好?
如今,他这撕心裂肺之痛,或许足以回答了。
他动情了。
他还没来得及对祁蕊说点什么,怀里的女人就缓缓闭上了眼睛,抓在他手上的那只手也倏地一下放松了,无力地垂落而下。
“祁蕊……”苏南湑眼神中的最后一丝光亮褪成了荒凉。
他面无表情地双手抱起已经没了生息的女人,看了一眼正在给公孙翎疗伤的东方斯月,说:“如果你今天杀祁阳的招式就是当年降服公孙翎的招式,那我觉得,当年不是你杀了她,是她让你有了杀她的机会。”
说完,苏南湑就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他站在院子里,空寂的苍穹之下,一声清亮的哨音响起,不消一会儿,月亮下,一只偌大的黑鸟穿过。
纷纷扰扰的夜,终于静了。
天上飘下了雪,本不该出现雪的季节,一夜之间,雪阳花枯萎不再,整座月阳城被皑皑大雪覆盖起来。
将那些阴暗和血迹,全都隐藏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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