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的夜,漆黑一片,只有突然传来的凄厉的风声如同利刺般扎进小岸的身体里,散发着刺骨的疼。夜色浓重,血玉猩红,如腐烂的尸体流出来令人作呕的、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就连半空中那轮明月都被染成了血色,孤零零地盘旋在树杈的缝隙间,光线暗淡、透着诡异。
血玉就像有生命一般发出刺耳的哀鸣,冲击着小岸敏感的神经。他关闭五感,不让这浓烈的血腥味诱惑,但因此也会失去战斗的敏觉。
修老板嘴角狰狞地扭曲到耳根,露出可怕的尖牙,五官变形,眼白乌黑,手也长出了干尸般灰色、尖利的指甲。
“借尸养祟……”小岸虽然无知无觉,但瞳孔还是一缩,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看起来这修老板已不是活物,定是被什么人用血玉养成了邪祟。
“那为什么要让霍顿璞藓来招魂?”这点小岸没想明白。
“凡事总要有个引子……”岳赟此刻突然爬起来,顶着赦魂,看向发狂的修老板。“人有时候很有意思,就好比朱元璋称霸天下一定要用‘斩杀白蛇’作为‘天命归一’的理由,那养祟之人无非是借用霍顿璞藓“招魂”的名头,引来邪祟的罪责便不会到他的身……”
“那现在怎么办……”小岸问道。
“既然修老板还是死了,那就别怪我枪下无情……”岳赟说着,扣动了扳机。一道银光迅雷射出,直接穿透了修老板的肩胛骨。
黑色的血液瞬间喷出,就像趵突泉一样,四溅开来。血气中散发着死了很久的腐尸才有的浓烈的腥臭味,惹得岳赟和小岸不约而同地捂住了口鼻。
“这货死的可够久的……”小岸忍住干呕的冲动,岳赟憋得脸都白了,愣是没敢喘气。
“至少7天了……若我没猜错,他跟任小兵应该是前后脚的事……”岳赟说着看了一眼还背对着他们的任小兵灵体,并且明显感觉他的脑袋抖了一下。“等把你的神志恢复了,小爷再好好问!”
岳赟从小岸身侧经过,如同陀螺般在修老板身边旋转着,每次转向他,都会射出一枚赦魂子弹,几圈下来,修老板的身体就像快要决堤的大坝,血液犹如洪水般在每个弹孔里向外喷射开来。岳赟自然被这肮脏的黑血溅了一身。
血色变黑是有道理的,岳赟裸露的部分感觉火烧火燎的,乍眼看去,跟烤糊了的鸡皮一样。
“我去……可别糟践了这一副的好皮囊!”岳赟惊叫着,赶紧退了回来,小岸则白了他一眼,心想:“这身皮早就被作践的千疮百孔了,也不差多几块‘熟肉’……”
“你以前也这么不顾形象吗……”小岸轻哼一声,问道。
“那你看我除了脑门挨了一枪,身可有伤口?”岳赟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甩了甩胳膊,没好气儿地说道。
“那还请您像‘爱护自己身体’一样,善待他……小心!”小岸咧嘴假笑一声,突然看见修老板身后冒出一股黑烟,然后本能地将岳赟退了出去,黑烟穿过小岸的身体,形成一个洞。
“小岸!”岳赟回过神,看到他身体里的“汁液”向外翻涌,立刻扶住他,按住了伤口。
“谁!给我滚出来!”岳赟朝修老板身后大喊道,却得到了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回应。“是你!”
一团黑雾快速穿过修老板的残体,出现在他们面前,幽蓝色的闪电细眼散发着恐怖的光。
“体质够好的,这么快就恢复了?”岳赟将小岸扶着坐下来,扯下衬衫的袖子给他把伤口绑。小岸没有伤到要害,不就便会自行恢复,岳赟此时倒要跟这黑雾好好“算算账”了!
“十二枚血玉在此,我若还不能恢复,岂不太丢人了!”黑雾化作一张嘴,冰冷的嗓音从里面散发出来,虽然阴狠,却也透着沙哑和虚弱。
“嘴硬吧你……”岳赟擦了擦沾染的汁液,不屑地看着雾气,说道,“你若真有本事,何必招出个邪祟替你分担血玉的戾气。虚弱如你,定也驾驭不了……”
“还是那么不可爱……”雾气摊了摊幻化出的手,戏说着,“没想到你居然有‘赦魂’,看来我终究小看你了……也许……你并没有看去那么普通哦……”
岳赟双手抱着胸,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显然没把这团雾气放在眼里。
“只可惜火候没到家,要不次就应该直接崩烂了你……”
“小子……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次是我大意了……你觉得这回还能伤得了我?”雾气“双手”叉腰,盛气凌人地说道。
“自古万物相生相克,你需要借助血玉的力量让你恢复,但同时你也惧怕血玉的侵蚀,我猜,你现在一定不舒服吧……要不……我发发善心,帮你解脱?”岳赟冷笑一声,调侃道。
雾气:“你的‘好意’让我着实感动……不过……不用那么麻烦……我已经吞噬了耳室里的灵体,效果不错,还差一个,不如,你让我‘吃’了如何……”
岳赟:“我猜那些灵体都是准备被血玉吸进去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完成,这倒是让你有了可趁之机……那也不少呢,你不撑吗?”
雾气:“加你……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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