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赟瑶瑶头,说道:“那我总要知道任小兵是什么时候死的吧……”
小岸:“你自己去冥府问他不就得了……”
岳赟“渍”了一声,说道:“嗯……自然要问……我总得知道他为什么会去找那孩子的父亲……倘若他也是被害的,我也总要查个水落石出……”
小岸不解地皱皱眉:“那阳世刑探官也不是你一个……何必为他这么心?难道你欠他人情?”
谁知岳赟露出了一副欠揍的自信表情,提高音调说道:“因为他追过我……我没同意……”
小岸:“……”
傍晚时分,岳赟又跟宋慈唠了嗑。
“辛苦提刑官了……”岳赟微微颔首,因为任小兵的灵体也是四分五裂,好在他嘴没事,这也是能顺利与霍顿僧岑对话的原因。
“府君大人……线已用完,您见到织女时再给下官要一些可否……”宋慈用了一种很特别的方式表达了对自己工作量增加的不满。鬼都不信她官云月有本事能与天道众仙混个脸熟,可他本人却被宋慈这话引得美颠颠的,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没听出来,他居然回了句:
“行……明年七夕我会她一会……”
任小兵除了脸,就没有好地儿。乍一看就像是四分五裂的碎肉粗糙地缝在了一起。李淳好歹能坐在轮椅,任小兵只能用“堆”这个字了。或许是宋慈那儿真的没线了,这缝合技术快赶初到医学院读书的学生,见到尸体,带着想立刻逃离的心情,应付差事一般地进行缝合练习后的水准。
“任小兵是吧……说说吧……”岳赟直奔主题,对方却恐惧地道了一句:
“救救我!”
“虽然我也很想救你……但你要明白……你已经死了……”
岳赟看着任小兵熟悉的脸,不禁想起中孰时,那个青涩、害羞到结巴的少年,捧着已经被他攥的皱巴巴的情书站在校门口等她,最后还是大大咧咧的官云月自己夺过了情书,在大街饶有兴致地、认认真真地、津津有味地看完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了句:“对不起……但是情书我留作纪念了!”然后大摇大摆地追了在同校高孰读书的迟默言,留下了一地“狗粮”给杵在原地吹着冷风,欲哭无泪的可怜孩子。
“我……我知道……我只是……”任小兵紧张时就会结巴,这可跟他鉴定玉石时的侃侃而谈完全不同。
“说说吧,兴许我能帮你……”岳赟微微一笑,继续问道,“先告诉我你死了几天了?”
任小兵抿着嘴,心里似乎认真地数着数,顿了顿,他说道:“7天了……”
岳赟眼睛微微睁大,然后尽量保持镇定地问道:“判官给你定了什么罪名?”
任小兵听到这里,突然干嚎起来,没有眼泪的脸,张的老大的嘴格外醒目。
“他们说我害死了王昊,畏罪自杀,罪有应得,要去地狱服刑!”
“小岸,查一下阳世谁处理的这个案子!”岳赟捂着耳朵,尽力忍受对面的哀嚎,小岸贴近她,说道:
“得知任小兵死了我就安排去查了,就是霍利署官长亲办的案子……”
岳赟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惊异,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这小地方人手不够,署官长亲自办案也是多见,但他为什么没告诉我呢?”岳赟似乎想不通,霍利署官长明明知道他们来的目的,却隐瞒了任小兵死亡的事实,这点极不寻常。
“或许不想说吧……”小岸分析道。
“你是不是被罗刹血玉熏坏了脑子……这么明显的线索,必须要共享的!”岳赟皱起眉头,对小岸的分析很不满意。
“岳教授,您是法刑界精英,高高在,怎知竞争残!据我了解,越是小地方的官员越想立功!霍利署官长不告诉您,肯定是想先破案,证明自己也不差嘛!”小岸叹了口气,话语间讽刺着岳赟“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嘚瑟劲儿,唯唯说道。
“两回事好嘛!”岳赟似乎不认同,这是什么节骨眼儿,还不合时宜的“攀比”!印象中霍利署官长不是这样唯利是图的人啊!
小岸再次深叹一口气,拍了拍岳赟的肩膀,一语中的道:“岳教授您是不是光顾着跟霍顿璞藓了解案情,都没注意到他们刑署都破成什么样子了!您坐在轮椅舒舒服服的,没看到审讯室的椅子都掉漆了吗!”
“所以呢……”岳赟摊摊手,给了小岸一记“Noway”的眼神,小岸只觉嘴角抽筋,对这位脑子里只有案子、没有人情的优秀刑探深表“无语”,顿时有种天儿聊死的感觉。
“我说……你们能不能看看我……”电视里面,任小兵对这二位“一唱一和”的自顾自聊天深感不满,他甚至问了画面外的宋慈能不能投诉。
“你怎么死的……”岳赟正好也不想跟小岸继续掰扯了,于是转向了任小兵,在他还没开口前,又补了一句,“从王昊买你的血玉开始说……”
任小兵识相地点点头,他讲述的更早,从一年前的收货开始讲起……
①选自佛教《业因差别经》中关于阿修罗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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