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云月:“……”
这绝对是“智商受到极其侮辱”的既视感……
小岸看见官云月呆在原地,五官憋到扭曲,若在阳世,她脸绝对挂着“肉眼可见”的猪肝色,不禁心情大好,调侃道:“我想我有必要查查你过往‘十世’到底是些什么货色,竟让向来严谨的五方鬼帝戏耍一回……”
官云月轻咳一声,回避了他这个欠抽的话题,丢了一记看似怒视却毫无生气的眼神应和道:“查吧……没准‘吓死你’!”
“得了……赶紧回去吧……不然你的躯体就被宣布‘死亡’了!”小岸说道,“闭眼……”
……
岳赟是在一阵电击的酥麻中恢复知觉的,当下第一反应就是:“娘的……刚才没电够吗,还来!”
直到听见身边仪器的警报声化作有规律的“滴滴”声,岳赟才恍然自己又“回来”了。
“谢天谢地!总算有反应了!”
这声尖锐却慌乱的嗓音自然出自给他做手术的医官口中,这位30来岁,还算有些手术经验的大哥做梦都想不到,有人会在普通的接骨手术中“死”过去!这概率简直比死在阑尾手术还要低!要是没救回来,他一定会怀疑自己选择当医官是不是大脑短路了,然后果断辞职去买六合彩……
“心脏停跳了20多分钟,大脑缺氧时间过长,再观察一下吧……万一憋傻了呢……”这位医官像是松了口气,在说到最后一句时,完全恢复到医官口中“病人都是一堆器官”的冷漠语气。
“擦……我的智商跟命一样重要好不!”岳赟越想越来气,若不是麻药劲儿没过,他半身动弹不得,定会坐起来给这位出言不逊的医官一记暴击,同样让他后悔“祸从口出”!
谁知医官又“不合时宜”地又说了句:“先缝合吧……”
岳赟:“……”心想:“合着他们是在一片血液激荡中给他的除颤仪么……”顿时脑补了一下胸口剧烈起伏时,胸腔里随之波涛汹涌的画面,不禁汗毛乍起,吞了吞口水,想着等他好了一定封一面大大的“锦旗”给这医官,并用加粗带阴影的字体描述:“白衣天使、草菅人命”八个字!
这场惊心动魄的手术总算结束了,岳赟被小心翼翼推进了病房。
这时岳赟才注意到日头已经升起了,温暖的阳光洒到病床,照的得原本惨白的脸逐渐有了血色。
“接下来这48小时将是最痛苦的,活体之血在你体内会无尽翻涌,冲撞死尸之血,这两天尽量不要见血,无论是你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否则你会跟犯毒瘾一样,渴望血气。”小岸坐在她旁边,仔细说道,“不要去看迟默言,我也会阻止其他人来看你,除非你想让他们看到你化形,或是兴高采烈、或是惊恐万分把你当‘卟啉病’患者送入精神病医馆。”
岳赟微微点头,突然觉得那句话不对,直勾勾看着小岸,道了句:“‘卟啉病’患者不去精神病医馆吧……”
小岸:“……你好自为之吧……调查的事我来做……”说完,便起身出了病房。临走前在门下了道“暗咒”,以防一些妖魔鬼怪趁机添乱,也会让例行检查的医护人员自觉“屏蔽”这间病房。
十分钟后,岳赟终于体会到“犯毒瘾”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像冬天站在天台,眼看着黄昏最后的沉光逐渐退去,周身被阴影覆盖,伴随着全城停电的既视感,光亮从眼前消逝,直到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夜风袭来,在周身飕飕地狂吹,冷到不停打着寒颤。接下来进入无法控制的感官中,先是浑身奇痒,随后陷入常人难以想像的、噬骨的疼痛,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骨头,却不是大口吃完,而是慢条斯理,吃下午茶般细细地啃嚼。而骨头却像被匕首有规则地削成骨锥,在体内一点点地刺穿皮肉,撕扯着五脏六腑;牙齿如同吸血鬼般拼命地疯长、变尖,像利刃一样刺向大脑,直到头皮爆裂。与毒瘾不同的是,岳赟的舌头会不自觉舔向那片“尖牙”,眼神流露出惊悚和期盼,那是一种对血的急切渴望,如果可以,她甚至不顾一切咬断自己的喉咙,大口吸吮,享受血腥带来的快感。
好在小岸走之前拔了自己的输液管,没有因为血液反流引起她的“食欲”。岳赟努力保持清醒,心里咒骂着应该让小岸将自己绑起来,至少痛不欲生时还能磨磨绳索。
时间一分一秒漫长地向前推动着,岳赟还魂后从未像现在希望时间走快点,她被动感受着噬骨之痛带来的精神萎靡、流泪涕诞、视线模糊,却束手无策只能硬生生扛着。
“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
所以不能者,惟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①
①节选自道家《太老君静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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