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蓝瞪着猩红的眼珠,嘴咧到耳根,完全没理会小岸的警告,而是径直滑到门边,冲撞起结界来。
“不能让她出去为祸阳世!”小岸说着,执手化为本体,幻出一条长满红刺的彼岸花茎长鞭,腾空与左蓝扭打在了一起。
“我要干嘛!”岳赟光看着小岸与左蓝缠斗,自己总不能闲着。她自认为就算碰到十恶不赦之人,打架都不在话下,可眼前这只恶鬼……岳赟这辈子没交手过,实在不知如何应对!
“拔枪!”小岸空闲之余喊道。
“拔……”岳赟从腰间拽出手枪,一时犯了难。“你是认真的吗?恶鬼也怕子弹?”
“保险扣有个红钮,拉下保险后按下去!”小岸焦急地说道。
岳赟拿起手枪,果然在保险扣的顶端看到一个不起眼的红钮。“这什么时候多了个钮?”
小岸:“刚才!”
岳赟:“……”
他拉下保险,按动按钮,枪体突然发生了变化,管径伸长,弹夹扩大,扳机加厚,颜色也由黑色变为浅棕,俨然从新时代小型“转轮”变成了世纪的加长版“勃朗宁”。
“这是‘敕魂’,专门对付灵体的,如果你还想问话,记着别打脸!”小岸说罢,一个侧翻,躲开了左蓝的指甲。
岳赟也没空惊叹这种变化,他举起手枪,对准了左蓝。
只听“嗙”的一声,一颗闪着银光的子弹破膛而出,直扎进左蓝的胳膊里。伴随着一声凄厉的的惨叫,左蓝的神情和身形均发生了变化,逐渐恢复到灵体状态,轻飘飘地滑落在地面,而她的胳膊也多了个窟窿。
小岸用力一挥手,电脑屏幕再次打开,左蓝化作一道烟雾,被吸了进去,随后她瘫坐在地,周围瞬间多了几个身着制服的鬼差。
岳赟的身份不能曝光,小岸摆摆手,鬼差们深鞠一躬,自觉移出了画面。
“幸亏异化没多久,否则‘敕魂’未必管用……”小岸叹了口气,又恢复了人类的模样。
岳赟推回保险,枪体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看向左蓝,暗自叹口气,冷淡地说道:“折腾完了就聊点正事吧……左蓝,我们是在帮你……”
岳赟拉了把椅子坐下,心平气和地说道,“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你怨气再大也换不回已死之人的性命,但活着的人,终将为他所犯的罪付出应有的代价。”
左蓝抚摸了一下脸撕裂的皮肉,想哭却又无法示泪。她内心仍在挣扎,徘徊在说与不说的边缘。
“也许你还不了解冥府的规矩。就算凶手逃过一劫,死后他仍通不过考罪石的检验。杀人是重罪,若他在阳世没有承担责任,到了冥府只会‘罪加一等’……你若替他隐瞒,并非救他,而是在害他……”小岸立正言辞地说道。
左蓝看向他,眉头紧锁,一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沉默片刻后,终于开了口。
“我并非想为他隐瞒……实则他并不知情……”
“你是说左念吗?”岳赟问道。
左蓝透过屏幕看到岳赟目光镇定,方才惊天动地的折腾就跟没发生过一样;岳赟同样从左蓝的表情中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本来我没有多想,但你一直护着凶手,让我产生了怀疑。”岳赟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你并没有放弃。按理说你对南宫琰恨意已久,怎么会生下他的孩子?总不能是因为‘母爱大发’吧。你又给女儿取名‘左念’,似在思念着谁……他一定不是南宫琰!那只有一种解释,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是……郑毅吧……”岳赟顿了顿,半眯着双眼,余光中透着机巧和严肃。
左蓝周身一凛,随后跟泄气的皮球一样,几乎瘫倒在地,后背不规则地起伏着,但凡她能哭出来,定如那决堤的洪水一样,四散宣泄。如今,也只剩“只闻雷声未见雨”般的干嚎。
“你心里一定很爱他,爱到忍辱负重、受尽白眼也要把孩子当做与他唯一的念想、感情的寄托尽心抚养。然而……天不遂人愿……本来你以为不会再跟他有交集,就连招标都刻意规避,却在南宫瑾给许坤设的鸿门宴相遇了……”
小岸听他的讲述,不禁心生敬意。他不想承认,岳赟绝对有窥探灵魂的敏锐观察力,没有任何证据,单凭左蓝的举动,就能猜出个大概,还说的这般理直气壮,就跟亲眼所见一样!冥府五殿能有这样的府君,天下将会少多少冤案!
岳赟说到这里便停下了,他眼珠转动,巧妙地隐藏了一丝犹豫,轻声说道:“之后的事,我希望你说给我听……”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为什么不继续呢?”小岸还沉浸在小朋友般“听故事”乖巧状态里,岳赟突然停下了,难免有些诧异。
岳赟轻咳一声,故作镇定,拉近小岸,略微尴尬地附耳低语:“编不出来了……”
小岸:“……”
这便是美梦破碎的既视感……
“后来他找到了我……”左蓝似乎想通了,便讲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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