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乾仍然没有说话,此刻他汗流浃背,就跟洗过澡一样,一双手不停磋磨,腿也开始哆嗦,整个人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最后一份报告……是你手机通话时间记录……对方的电话是加密的查不出来,但和你通话的时间却是……李淳坠楼前……”岳赟放平了语调,缓缓说道。
程乾抽动了一下,僵硬在原地,如同石化了一样,片刻后,便像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子嚎啕大哭起来。
“一场事故,三条人命!你担得起吗?”岳赟的话字字扎心,程乾哭的更伤心了,嘴里不停地念叨“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岳赟轻哼一声,冷冷地看着他起伏的后背,轻轻问了句“为什么……”
程乾哭了一会儿,缓缓坐直。此刻他面色通红,头发凌乱,眼睛肿的跟金鱼一样,一串眼泪还在脸颊流淌,和着鼻涕,显得格外邋遢。
“我以为是云处……改了我的申请表……让我无法搬到离大医馆近的市区……我虽然委屈,却没有去问她……后来我母亲手术,云处‘殷勤’地为我筹款,让我觉得她是‘愧疚’,尽管收了钱,我对她的恨却与日俱增起来。”程乾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母亲手术需要一大笔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对方说会给我打20万,帮我支付手术费!我……我其实犹豫了,但对方说是民间机构为我筹的款,出于保密不能透露筹款人的名字……于是……我就收了……
再后来……我收到一封匿名信,面是我的银庄收款记录,以及‘如果我把你受贿的事情捅出去,你会怎样?’的话!这时……我才知道……当了!”说到这里,程乾恼怒地锤了下桌子。
“我本想把这件事告诉处里,谁知道电话突然响了,我一看还是那个神秘号码,便毫不犹豫地接听了……”
……
“你们耍我!”程乾对着电话咆哮道。
谁知电话那头却传来了诡异的大笑。“怎么?要把情况向反应?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的长官只会跟你说‘收钱的时候为什么不汇报’!”
“你有什么目的?”程乾平缓了一下,问道。
“我知道你对官云月很不满,她假公济私,让你继续蜗居在狭小的破房子里,对你母亲养病也不好,不如……我帮你,让她下台可好?”
“为什么?你跟云处有什么仇?”程乾期初没有同意,他有一种被当做“炮灰”的感觉。
“官云月那个嚣张跋扈的臭丫头,每天对你们呼来喝去,你们也能忍受的了!放心,我们就是给她个教训,挫挫她的锐气!”
听电话里那么说,程乾逐渐放松了警惕,一想到自己的申请被换了,他居然同情起了电话那头被云处得罪过的人。
“你放心,事成之后,你母亲的后续治疗我们会继续提供。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明天,会给你邮寄一台新的呼吸机,这可是进口的,对缓解老人的症状非常有好处!”
程乾最终动摇了,轻声问道:“你要怎么做?”
“很简单……你去跟官云月说,你的线人汇报了情况,说一周后,钟烨会在龙凤茶楼验货,刘三儿是知情人,可以去找他……但你不要跟她说地点,我相信她有办法让刘三儿亲口说出来!”
于是第二天,程乾便把情况汇报给了官云月。果然,她二话没说安排部署起来。
程乾在去龙凤茶楼开的车胎动了手脚,保证车开到指定地点便会爆胎。在车,程乾利用爆胎的恐慌,放了黑枪,打伤了刘三儿,随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给了自己一枪,之后制造了翻车的假象。车翻后,程乾勉强爬了出来,从后座还在犯晕的官云月身拿走了枪,并打死了她,之后假装体力不支,晕在了地。
……
“为了让大家认为是云处开的枪,我倒地之前,放了两枪……”程乾说道。
“所以……你为什么要打死她?”这是岳赟最关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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