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躺在岸边的碎石,盖着白布,越走近味道越刺鼻,提刑官已经初步检验完毕,正在收拾收拾。
“什么情况?”蒋松问道。
“死者男性,40-45岁之间,身高170厘米,体重估计70公斤左右,根据肝温和尸体腐烂程度,死亡时间应该超过48小时。面色微红,眼底有充血,口鼻有浅粉色分泌物,初步鉴定,符合溺亡体征。”提刑科的刘晓玲科官长说道。
“自杀还是他杀?”蒋松问道。
刘晓玲摇摇头,“不好说。尸体确实是溺亡,但……蒋处官您来看……”刘晓玲掀开白布,惹得在场众人本能捂住口鼻。
岳赟深吸一口气,定睛看去,忽然睁大了眼睛。这张脸他断不会忘记,不正是凌晨的计程车司机吗!
岳赟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各种记忆的碎片交织在一起。
“死者虽有些肿胀,但腹部积水不多,而且……”刘晓玲将尸体侧翻,指着后颈说道,“这里有淤痕。”
众人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去,果然,在尸体的后颈部有一片淡淡的淤痕。
“结合尸体面色红润来看,不排除死者是被外力按住后颈将头部压进水里窒息而亡。淤痕会随着死亡时间的推移先转深再变淡,也能佐证我刚才说的受害人死亡已经超过48小时。而他腿有绳索捆绑的痕迹,恐怕是死亡后再被绑重物沉入河底。”
岳赟眉头紧皱,琢磨着刘晓玲的话,此人堪称提刑界的“福尔摩斯”,即便天气炎热死亡时间可能有误差,但刘晓玲的推断不会相差几个小时。如果这样,那她凌晨见到的人是谁?
余光瞥见小岸杵在原地淡定自如,似乎早知道这一切,于是走过去,附耳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小岸轻笑一声,说道:“我说过了,我只负责‘协助’。”
岳赟忽然明白了,原来小岸同样用“借尸还魂”的方法,安排下属复生了这名司机,然后“机缘巧合”地将他“引”到车祸现场,在“无意识”地把当日的情况“讲”了出来。如此巧妙,他竟然没发现问题。难不成凌晨他说“有事要办”就是去安排这件事了?
见岳赟惊愕地看着自己,小岸只是耸耸肩,似乎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
“你行!”岳赟不得不佩服,这鬼差办事还真是与众不同。
何清的询问也得到了答案,发现尸体的是一名晨钓的老者,他说这辆计程车已经停在那儿三天了。起初他没在意,钓鱼时鱼钩不知道被什么勾住,用力拉扯,便将尸体拽出水面。这名老者被吓得差点犯了心脏病,惊慌之余倒还没忘报官。
同时,刑所也有了答案。昨晚属地刑所接到一户人家报官,说家里有人失踪三天了。通过刚才调查车辆信息,得出死者名叫齐三柱,42岁,本市人,与昨晚所报失踪人员相符。现已通知家属,随后到提刑科认尸。
“蒋处官,您看这车牌号,是不是很眼熟?”何清接过刑所的报告翻看了一下,面有登记那辆计程车的车牌信息。
“什么?”蒋松凑近一同查看。
“帝B36258……哎?是有些眼熟!”
“您记不记得我前几天报到时,正好看了一下车祸当日的监控,事故车不远处停着一辆计程车,就是这个牌照。”何清想了想说道。
岳赟对这个小姑娘顿时好感倍增,她的观察能力还真是仔细。
“如此说来,死者很可能与一周前的车祸案有关。看来不用交给一分队了!”岳赟拍拍手,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回到分析室,岳赟直截了当地问道:“蒋处官,您说刘三儿还在医馆,我想去看一下,您不介意吧?”
蒋松还在想一个昏迷的人有什么可看的,却又拧不过这刚来的顾问,便叫了李淳陪他同去。
一路,李淳一言未发,这与他原来直来直去的性子极不相符,岳赟本想找个话题打断这沉闷的气氛,但又怕听到什么触景伤情,于是到了医馆,岳赟赶紧下了车,让心中的憋闷尽快消散。
李淳不想进羁押病房,在外面来回踱步,病房内只剩下岳赟和小岸以及昏迷不醒的刘三儿。
“不觉得奇怪么?”小岸只看了刘三儿一眼便发现了问题。
“怎么说?”岳赟没看出端倪,只等小岸说道。
“他确实已经死了,但为什么灵体没有到冥府呢?”小岸指着刘三儿,岳赟再一次看过去,刘三儿胸口处缠着绷带,应该是枪伤所致,但他的身体呈现铁青色,那绝对不是活人才有的颜色。
“这是为什么?难道没人发现吗?”
“阳世生人是看不到的,只有冥府鬼差才能看出来生人与死人的区别。”小岸说着走近刘三儿,伸手在刘三儿身慢慢游走,突然,他的手停在刘三儿的额头处,一道黑色的倒月牙印记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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