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雨蒙点点头。
付恒一和靳楠回来,饭桌上的气氛就融洽多了,本来靳楠就很有趣,跟付盛炎聊的愉快,提及了她的婚事。这是个喜事儿,大家都能插嘴给上几句建议和意见,总好过去说付恒一的病和冉雨蒙的丧。
吃了饭付盛炎和冉雨蒙帮着刘静收拾桌子,付月生照例摸烟要抽,他的烟瘾很大,固定的饭后一根,起床一根儿,中间又不定期的无数根。
但是这次,他在茶几上摸出了烟盒,却又放下了,转而去泡了一杯茶。靳楠特别有眼色的跟付月生谈起了茶道,还以一个医生的角度,提了几句抽烟的坏处。
付恒一进了自己的房间,好像在收拾什么东西。
洗了碗,刘静招呼付月生跟她一起去超市,说冰箱里没啥存货了。付盛炎也要跟着去,靳楠一听,很有兴趣要一起,走的时候冲着还在屋里翻腾的付恒一喊,“我先跟大姨去超市,等我回来再去医院。”
他们谁也没叫付恒一或者冉雨蒙跟着去,仿佛是商量好了,只留下他俩。
冉雨蒙听着付恒一屋里的动静儿,又是拉抽屉,又是开柜子,她走过去靠着门边儿,“你干嘛呢?”
付恒一回身,手里拿着的什么东西又塞回抽屉里,“找个东西,忘记放哪儿了。”
他拍拍手上的灰,说了一句废话,“吃饱了吗?”
“我怎么在这儿啊?”冉雨蒙没回答他那句废话,何止吃饱了,是吃撑了。知道她喜欢吃油茶里的麻花,付恒一在饭桌上只让靳楠和付盛炎一人吃了一根,其他的都给冉雨蒙吃了,剩下的人,只有喝油茶的份儿。
“这个嘛,因为,我也打算住这里。”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需要照顾的病人。”付恒一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且,我这么多年,其实,挺不孝的,这回,把我家老头老太太吓得不轻,所以,我想暂时在这里住一阵子。让他们安心。”
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冉雨蒙今早上看见付月生,都觉得他老了一大截儿,不是样貌上,而是气势上。而且,冉鹏的去世,可能也让付恒一体会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恩,挺好的,可是,我,我也要住在这里吗?”
“那不然呢,你不跟我在一起吗?”付恒一在床上坐下,对着她勾了勾手。虽然屋里没有别人,冉雨蒙还是心虚的看向了门外。
“过来!”付恒一起身直接把她拉了过来坐在他旁边。“炎炎下个月就结婚了,结婚前,也有很多要准备的,你要是没啥事儿,就帮着她张罗张罗,就当是积攒经验,以后自己办婚礼,就知道怎么弄了。”
听他这么说,冉雨蒙不由自主的红了脸,“谁要知道。”
付恒一在她脸上掐了一下,手顺着她的下颌滑到了锁骨窝,指尖在那里稍作停留,冉雨蒙紧张起来,果然,他要开口了。
“我不能就这么跟你住一块儿吧,大姨大姨夫都在呢。”她先站起来,没给他机会开口。
“你想什么呢?”付恒一拢住她的双手,“你先和炎炎住,她结婚走了,你就住她房间,恩,我打算,先住到过年吧。”
冉雨蒙在心里盘算,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这么巧,跟她当时跟刘静和付月生承诺的时间,差不多。
见她不吭声,付恒一坐在床边,揽住她的腰把她拉进到自己跟前儿,头埋在她胸前,“我跟我爸妈都说过了,不能让你一个人呆着,我不放心,你得在我跟前儿,好不好?”
他脑袋热乎乎的,贴着她的身体,把这温度传递到了她的心里。冉雨蒙抬手摸了摸他头顶的卷发,有刚洗过的柔软触感。我又何尝放心你呢,我又何尝,不想让你在我跟前儿呢?
她细细的回答了一声好,付恒一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她这个样子,让他很心慌。
她看起来很平和,听话,懂事又顺从。可是她才刚刚经历过父亲的离世,往事的打击,甚至他都让她受到了惊吓和伤害,可是你看她,一点儿也没有悲伤、难过、颓丧或者阴郁的样子。
越是这样,越不对劲。
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时候笑,这才是正常的表现。
她在压抑、在伪装,这不正常的平静下,不知道藏着什么样的暗流,如果不及时宣泄和疏导,有一天终将爆发,将她击垮。
更不对的是,她小时候,虽然也这样压抑自己的感情,不轻易流露出悲伤。可那是对别人,对他不会这样,她会在他面前任性哭闹,他愿意做她的垃圾桶和避风港。可是现在,她就连在他面前,也开始伪装了。
付恒一除了更用力的抱着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时间来慢慢抚平她的伤痛。
爱你一直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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