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付盛炎和赵晨阳也来了。
上香,鞠躬,烧纸。
接着,要去殡仪馆办手续,赵晨阳带着付盛炎和她父母,靳楠自己开车,老雷带着杜敏,付恒一和冉雨蒙。
夜色越来越深,路也越走越远,路上荒凉,车辆稀少,冉雨蒙竟有一瞬觉得,这是要去黄泉吗?
“想哭就哭吧。”付恒一抱着她,一直在碎碎念着安慰她。
可是我不想哭啊,为什么要哭?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都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爸爸刚刚去世吗?呵,他不是,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吗?
“宝贝儿,说句话,你说句话,你看看我。”付恒一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她的眼睛里没有泪水,也没有焦距,付恒一凑近了看,她好像一个假娃娃。他双手捧住她冰凉的脸,“你怎么这么凉。”
杜敏闻言说,“你开灯找找,座位上有盖毯。”
付恒一道了谢,伸手在座位上摸到了盖毯,打开把冉雨蒙包进去,搂在怀里,“别吓我啊,我可真的会生气的。”
付恒一规律而有力的心跳让冉雨蒙渐渐活了过来,她往他的怀抱里再缩了缩。感受到了她的动静儿,付恒一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是跟医生请了假出来的,当时刘静只是听冉雨蒙说要出去有事儿,让她过来陪着付恒一,却不知道是这等大事儿。她连冉鹏回来了都不知道,听到付恒一说起,无比震惊,他们都以为,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出现了。可谁又会知道,他再次出现,却又是一场死别。
孟雪丽担心付恒一受不了这种场景的刺激,可付恒一说,如果他不去,以后他也没法儿活了。
“你怎么出来了?”冉雨蒙抬头问他。
“放心,我不是偷跑出来的,我跟孟教授请假了。”
“你吃晚饭了吗?”
付恒一鼻头发酸,她还在担心他。
冉雨蒙见他不回答,有点儿急切的继续问,“没吃吗?那又吐了吗?”
“没有,宝贝儿,我好着呢,没有吐,晚饭吃了我妈给我做的鸡蛋挂面,真的。”付恒一吻了她的额头,“你呢,你吃饭了吗?”
冉雨蒙的胃,因为吐空了,一直在隐约的痉挛,她重新缩回付恒一的怀里,“我好困。”
“睡吧,哥哥在。”
市殡仪馆很大,车停在停车场后,还走了一段儿才到了办理手续的地方,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去选一个办仪式的灵堂,一切都是老雷和杜敏陪着靳楠在处理,工作人员问起来,靳楠只说是逝者的外甥。
付盛炎和赵晨阳陪父母在一起,刘静和付月生的情绪比较激动,十余年未见的故人,再见已是天人两隔,尤其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心里的滋味,自然是百味杂陈。
黑漆漆的夜里,在这安放无数灵魂的地方,竟然有一种难得的静谧,冉雨蒙被付恒一揽着,一直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冉雨蒙觉得可笑,他俩现在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在刘静和付月生面前搂搂抱抱的,居然是托了冉鹏的福。刚才刘静甚至还叮嘱付恒一,“照顾好蒙蒙。”
大家都没说什么话,毕竟白事不比红事,说多就容易说错。办好了手续,遗体安排在三天后活化。一行人按着来时的方式返回。
冉雨蒙在路上睡着了,付恒一的怀抱温暖又宽阔,还有他的呼吸、心跳、体温和一直跟她交握的手,都能让她有一个踏实安稳的睡眠。
醒来的时候,她一时恍惚,以为是在做梦。梦里,眼前是温柔的阳光,耳边儿有细碎的话语,甚至还嗅到了饭菜的香气。
爱你一直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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