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心不在焉的在村里乱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二爷的庄园,在庄园东门外的墙脚下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将脸埋在了双腿间。
吴梦在外面流浪了七天,饿了就到村里认识的人家讨点饭吃,渴了就吃山上的野果,也不洗,水怕是比果子还不安全。
这场霍乱蔓延的地区很广,涵盖了整个县,个个乡镇都安排了专门安置病人的隔离区,请了大夫医治,不时有病死的消息传来。
吴梦像一个野人一样等待着孙大夫回来,她不敢离何家宅院太远,怕孙大夫回来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她每天掰着手指数日子,在第七天后的下午,孙大夫蹒跚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村口。
吴梦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即便隔着很远,甚至连那黑点般人影的轮廓都没看清。
但她笃定,那就是孙大夫。
吴梦激动的热泪盈眶,交叠地迈着两条细腿快速跑上去,一下扑进孙大夫的怀里。
孙大夫累极了,被她扑地倒退了好几步,勉强站住,开心地环住手臂抱了抱她。
“小梦,爷爷回来了。”
吴梦拼命地点头,眼泪将孙大夫地衣服都弄湿了,鼻涕都粘在了上面也不觉得难堪。
惴惴不安地心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抚慰。
吴梦正喜不自胜,突然感觉肩头一沉,爷爷地身体一下软榻下来压在她身上。
吴梦不停拍着他的背呼唤他,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孙大夫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吴梦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背着比自己还重的一个人跌跌撞撞回到了何家宅院,用尽全力砸着跨院的门。
跨院内非常安静,空无一人,但她能来的地方只有这里,这是他们唯一的家。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角门方向传来,像是偷偷摸摸怕人听见,每一步都放轻了动作。
王婶将门从里面打开了,看见吴梦背上的孙大夫,先是一惊,而后问道,“孙大夫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也染了……”
王婶害怕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吴梦满头热汗的摇了摇头,哆嗦着腿进了院子。
王婶愣了一下赶紧来帮忙。
王水福从主院跑来时悄悄把角门关上了,也想上来帮忙,却被王婶一个眼神喝止,将他推开了老远。
把人放到床上后,吴梦就彻底累瘫了,滑坐在地上起都起不来,双腿不停发抖,膝盖热的像两块烧红的煤炭一样。
“孙大夫怎么样,不要紧吧?小梦,你还好吗?我本来想去找你,但赵爱华把大门堵着不准人出去,否则就再也不让回来了……”
“先别说这些,还是请个大夫给孙大夫看看。”
王婶打断王水福的话,吩咐他去把村里的刘大夫请来。
刘大夫的医术比不上孙大夫,但整个村子只有他们两个大夫,这个时候找他最方便。
吴梦跟着孙大夫学习这么多年,其实也算半个大夫了,但她从没给人开过方子,所以也就没人真的将她看作大夫,这个时候也就没想到她。
吴梦喘匀了几口气就静下心来给孙大夫把脉,可她还没把出结果来,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角门被人重重地推开,赵爱华带着几个长工虎视眈眈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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