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华玩弄着血红的指甲,云淡风轻的道,“因为我还不满意啊,我就喜欢看你们现在着急上火的样子,一肚子气无处发。”
二太太两侧的手轻轻攥着裙摆,眼眸低垂着,松开了紧咬的牙关,嘴里有股淡淡的甜腥味。
她几近哀求的道,“赵姨,老太爷和仲亨的情况都很不好,人命关天,以前就算有什么恩怨也不要这么狠心。放一个人出去也成,或者你派人帮我们把需要的药材买回来。”
‘赵姨’这个称呼,让赵爱华倏得愣了一下。
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带着名分、带着尊敬,而不是没名没姓的‘四弟他娘’。
二太太一再示好、妥协,赵爱华却依然无动于衷。
她从堂屋走廊上慢慢走下来,站在院中的槐树旁。
身上夹裙的颜色与槐树的叶子很相近,却没有那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只让人觉得厌恶。
“你求我。”赵爱华朝她勾勾手指。
“……我求你。”二太太捏着裙摆的指节都泛白了。
赵爱华咯咯咯得笑起来,绸扇掩唇,笑眼里闪烁着兴奋和猖狂,充满鄙夷得看着面前这个何家二太太,留学才子的妻子。
以前多光鲜亮丽,现在就有多可笑。
二太太去求和反被羞辱,卑微的请求,赵爱华却出尔反尔,什么都没答应她。
二爷昏昏沉沉了七八日,偶尔迷迷糊糊的转醒,很快又昏睡过去,成了一具没有生气的人偶。
二太太紧紧握着丈夫的手,泪水渗透进指缝。
二爷的身体已经再等不得。
何令珍看着垂头丧气的娘亲,望着这个被看守囚禁的小院,最后的隐忍终于到达了极限。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他要出去给爹抓药。
何令婷手足无措的吸了吸鼻子,脸色难看的拉着自己的弟弟,“怎么出去啊,所有门都有士兵把守,全都拿着枪。”
“这根本就不可能。”何令冀笑他天真。
“总不能让爹就这么等死。”
“我来引开士兵,你翻墙出去给你爹抓药。”
孙大夫从另一个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两张药方,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
“这是二爷和老太爷的药方,速去速回。记得再去丝绸铺找一趟李掌柜,让他给叔利小姐传信,将家里的情况告诉她。”
“姑姑?姑姑能劝得了四叔?”何令婷问道。
“在这个家里,你四叔也唯有叔利小姐的话能听进去些。”
孙大夫虽不是何家人,却在这里住了很久,将家里的事看的清楚透彻。
现在唯一的希望也只有何叔利了。
呆在跨院的人突然集合成团从角门过来,围拥在主宅的大门口,和守门的两个士兵对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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