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在书房里画画,窗户大开着,柔和的阳光透过屋前的槐树洒在画架上,给油彩画上金灿灿的麦苗又增添了一分光彩。
二爷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还没等她开口就率先道,“有批货过两天要送去重庆的丝绸铺,李掌柜也要一起去,我已经让他帮忙找到小珍,好好照顾他。”
二太太一直悬挂的心终于稍稍松了松,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画架上的画,感觉很新奇。
留学之前他就很擅长作画,但用的都是传统的墨或者颜料,这种油彩她还是头次见,色彩明亮光鲜,充满光泽。
二爷只要心情不好就会来画画,画画能让他平复情绪,暂时忘却烦恼。
“那天大哥拿来的钱给他还回去,庄园不靠别人我也能把它完完整整的修起来。”
二太太微笑着点头,将下巴轻轻放在他的肩头,“我相信你。”
自从小胡氏得了疯病,她娘家的父母就时常找些道士、仙姑来给她作法,整个宅院搞得乌烟瘴气,不得安生。
老太爷现在听见鬼吼鬼叫的声音就耳鸣头疼,蒙着被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痛快。
大爷厌烦的看着小胡氏屋门前的道场,恨不得将那个叽叽咕咕念着咒语的道士赶走,但转眼看到满脸悲切的小胡氏的父母,顿时又心有不忍,任由他们继续闹。
小胡氏的爹娘请来了一个又一个的大仙,小胡氏的疯病却丝毫不见好。
老夫妻俩就是不放弃,又请来了一个神婆,据说灵验非常,经由她掐指一算,果然算出了问题的根源。
“你们女儿生的那个孩子已具灵识,但因为她的大意让孩子早产夭折,所以灵识转为怨气,回来找你们女儿报仇了。”
胡家夫妻俩大惊失色,连忙询问怎么办。
神婆一拄手杖,比人高的杖杆上铃铛当啷,嘴巴不停张合着念念有词,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脸高深莫测的掐算着手指。
过了许久,闭着的眼睛一下睁开,凶光毕露。
“烧去尸身,怨气没了依附自会散去。”
胡家夫妻俩郑重其事的带着神婆去挖坟,手里拿着铁锹,脸上是痛心疾首的神情,目光却充满坚决。
何家的人得到消息时全都吓了一跳,连忙赶到坟冢去,远远便瞧见胡家父亲高挥起锄头,就要朝小小的坟包上砸去。
大爷大喝一声,“住手!”
两步并一步的快速跑过去,将胡家父亲的铁锹抢了过来,一把扔在地上。
“你们在干什么,疯了吗!”
老太爷被赵爱华搀扶着愤怒而来,容忍他们闹了这么久,不想越发过分,不打一声招呼就要动他家孩子的坟冢,简直岂有此理。
“我们这是为了救小月,救你们何家。”
胡家父亲目光坦然的迎视着对面一大家子人的怒火。
“尸身要是不烧,小月就没法恢复神智,你们何家也会被怨气笼罩,灾祸不断。”
“胡说,少在这咒我们。我们何家人向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怕什么怨气亡灵,简直是无稽之谈。”
老太爷一杵手杖,威严的声音让人不敢反驳。
“夭折婴孩的怨灵最是凶煞,若不尽早除去,等它成了气候便是想除也除不掉了。怨灵罩顶,家宅不宁,祸延子孙。”
“乱喷粪,让你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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