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令冀猖狂的笑声突然转化为惊呼,讥笑凝固在了脸上。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双膝突然一软,四肢着地跪到了地上,接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吴梦手脚并用,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何令冀身上,全都打在身体最软最疼的位置,精准、凶狠。
她学习针灸这么多年,最清楚身体的哪个部位打起来最疼,又不会伤得很重。
何令冀疼的嗷嗷直叫,软泥帽子早已脱手不知掉哪儿去了,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
皮鞋撞在药柜上划出了痕迹,衣服也沾满了灰尘。
吴梦长得又瘦又小,力气却不小,而且专挑刁钻的部位打,倒是让何令冀一个十九岁的大个子全无还手之力。
何令冀哇哇乱叫,喊出的脏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始终绷着不投降。
眼见她举起药碾子里的铁轱辘就要朝他的腿砸下来,立马吓得大惊失色,连连求饶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别冲动!我不想变残废——”
何令冀把双腿蜷缩起来,手紧紧抱着膝盖,身体侧躺着,灰头土脸的仰望着她气势汹汹的模样。
“有话好好说,你要把我打残废了,你和孙大夫都别想好过。”
吴梦作势又要把铁轱辘举起来,何令冀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你敢——”
吴梦歪了歪脑袋,一副‘你看我敢不敢’的眼神。
明明是一张毫无威慑力的稚嫩的脸,眼睛里鱼死网破般的气势却让人不敢直视。
何令冀溃不成军,被一个小屁孩吓住了,输的很是难看。
吴梦瞧他怂包的样,果然应了孙大夫的话,人都是欺软怕硬。
她深深记着孙大夫的训诫,不要退缩,要反抗,并且实施的很好。
‘再有下一次,绝不会手下留情’
吴梦看着何令冀狼狈逃走的背影,将地上这句话用鞋底擦掉,只剩下一排模糊的碳黑。
月光初上,东屋闪着昏黄的烛光,大太太坐在床上抽水烟。
含着烟嘴用力吸一口,烟气直冲鼻腔,冲撞着四肢百骸,全身都放松了下来,闭着眼安逸的享受着。
大爷丢下筷子擦干净嘴,靠在太师椅上休息。
花姨娘洇湿了帕子给他擦脸,又将洗脸水倒到洗脚盆里,多加些热水,端到他脚边。
“你明天拿两百块钱出来。”
大太太吐出一圈烟雾,睁开精明的眼睛看向他,问道,“你拿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今儿去老二的庄园转了一圈,听说工人下月的工钱支不上,这个月完可能又要停工了。”
大太太现在听到‘庄园’两个字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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