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爷坚持要让他们学会自主独立,二太太只能妥协。
二房两个孩子去了县学堂,大太太跟着就让自己的儿子何令冀也去了县学堂读书。
自己的儿子绝不可落于二房之后。
家里的孩子都去了县学堂,老太爷便做了主,让三孙子何令默也跟着一起去,只是课还没上两个月,何令冀就被学校送了回来。
何令冀从小娇生惯养,完全适应不了学校的朴素生活。
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身少爷毛病惹事生非,打了人被老师全校批评惩罚,也没人替他兜着。
长这么大他何曾丢过这种脸,臊的不敢见人,死活不愿再去县学堂。
大太太最是溺爱何令冀,也舍不得他受苦,便让他转到了乡上的学堂,每天下学回家住。
何令冀不去县学堂,何令默也就被叫了回来。
正院东屋里,大太太斜倚在门框上纳鞋底,麻线穿透千层底刺啦扯紧,一针一针耐心缜密的缝着,花姨娘怯懦的站在墙边不敢上前,指甲抠着掌心,缓缓迈步。
大太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别挡光。”
花姨娘连忙后退些,头卑微的低垂着。
“太太,可不可以……让令默……继续在县学堂读书?这学期的学费已经交了,就让他读完这学期,白白浪费太可惜了。”
花姨娘一口气说完,紧张的不敢对上大太太的眼睛。
空旷的院中清净无人,地里开始春耕了,家里的人都忙了起来。
“你是在拐着弯说我家令冀浪费钱,是个败家子?怎么,你想当大房的家?我是何家的大太太,大房的事我说了算,轮不到你多嘴。”
“没有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令默把这学期读完。”
花姨娘眼泪瞬间落下来,战战兢兢的搅着手指,脸快要埋进衣领里。
“我要是知道你在大爷、老太爷面前乱嚼舌根,乡里的学堂你们也别想去上。滚开,别在我面前碍眼。”
胡姨娘狼狈地跑走了,大太太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
“呸,下/贱东西,妄想越过我的儿子,做梦!”
何令珍每周放假回家一次,管家全叔亲自赶着牛车去接他和姐姐,姐弟俩一个学堂不同教室,时常都能见到,互相照顾。
每次回家二太太都会给他们做一桌好吃的,两人已经渐渐习惯了两地奔波的生活。
转眼半年,又一年春节临近,二爷已经离家半年,还有几天就要回来了。
家里已经开始置办年货,二爷回来的时候正好是大年三十除夕夜。
全家人齐聚在堂屋吃年夜饭,老太爷心情很好,喝的脸红彤彤,神智却非常清楚,还兴致大好的唱了一段《天官赐福》。
“……恁只看那窦燕山五子登科早,又则见半空中魁星献的祥云来罩……”
嗓音沉稳洪亮,有腔有调。
老太爷唱完,众人拍掌称赞,明黄的油灯照的满室温馨。
“仲亨,来,和为父喝一杯,干得好,不愧是我的儿子,半年就把两家铺子开了起来,这下我们家的丝绸生意就算迈出了这个小乡村,以后有的忙了,哈哈哈……”
老太爷笑得很开心,和他撞了下酒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二爷什么都没说,坐下安静的吃菜,二太太给他的酒杯满上,脸上始终洋溢着灿烂的幸福笑容。
这是他们夫妻时隔七年一起过春节,夫妻分离、父子分离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什么都比不上一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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