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说道:“哦?怎么会是我承袭夏阳君位?母亲虽然是舅父的亲妹妹,但说到底我还是个旁人,夏家其他人呢?尽管嫡系只有姐姐你一个嫡子,那么分支呢?舅公是舅父的亲叔叔,他老人家的一系应该是第一继承人。我记得夏家有几个堂兄弟,难道他们都不在了吗?”
听到这里,夏岚握紧粉拳,丹凤眼一瞪,冷哼了一声她说道:“哼!别跟我提他们,他们就是一群软骨头的孬种。叔公在你走后的第三年就去世了。在父亲被革职之后,叔父怕自己受到牵连,便举家离开了夏阳去了商国。临走前他以父亲的名义出让了家族的大部分家宅田产土地。如今家中除了这座上柱国府和几十亩我名下的薄田之外,也剩不下什么了。”
夏言意识到了问题的趣味性,夏阳国虽然只有方圆百里,但是也是姜国国王钦封的君国。虽然国君的权限只相当于大国的一个郡守,但至少有一点是郡守不能及的。那就是辖区内人丁。赋税权等权利都是由国君来制定的。除了要每年对宗主国进贡之外,其他一切权利都属于国君。
按理说,他们的王上完全可以削除掉夏阳国,可是仅仅是派来一个国相。这就很耐人寻味了。而且夏岚的叔叔已经将的夏阳国的田产尽数变卖,夏家已经家道中落,既然如此国相是用什么给王城进贡的呢?
不过夏言对王上为什么会委任一个国相来这种问题不感兴趣,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夏阳国的流民,必须尽快让一切重新恢复稳定。再这么下去的话,城内的流民就算不做乱,那么也是尸殍遍野,要是人都死光了,那么他还做什么国君?
或许这是他出世的第一个试炼吧,如果连夏阳一个百里小国都治理不好,如何与天下群雄争锋?
更何况他是以那个人为目标的。
他听师傅提起过那个人,十几年前他也是少年出世,那个时候他的年龄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小,只是短短一年他便使得一弱小的小国以一隅之地而称霸至今。
虽然夏言没有见过他,但是他的名声却始终被师傅提起。他仿佛就是师傅的骄傲。
人都有争强好胜,追逐名利之心。尤其是那些经过刻苦学习后的人。他们学成之后急于在人前,在这个世间展现自己的才华。尤其是年轻人功利心更重。
更何况他门下的百姓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作为夏阳国的公子,自然要扛起这份重担,拯救他们。
夏言母亲早逝,在自己六岁离家之前,是这里的百姓们的纳粮供税,供养着他这个贵族。这些百姓就是他的衣食父母。现在父母有难了,他又怎么能弃之不管?
只要这里的百姓们还叫他一声公子言,那么他就要救他们于水火,而他现在也有这个能力。
夏言对夏岚说道:“姐姐目前我们当务之急是安定流民,然后想办法赈灾。至少要让百姓们撑过这个冬天。”
夏岚说道:“好了弟弟,你才刚刚到家,先不要想这些事情。既然王上已经将夏阳国交给了国相,那就让他自己去发愁吧。”说到这里夏岚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笑意。当然她的这一抹笑意不是对百姓的,而是对那个篡权夺位的国相的。
夏岚走到了弟弟的面前,拿起弟弟的行李说道:“晚饭要等一会,家里没什么佣人了。你以前住的院子,自从你走后,就再也没人居住过,咱们两个先去收拾一下吧。”
在夏岚的引路之下,穿过几个回廊,来到了中堂之后的内宅。
这里已经不能用清冷来形容了,夏言那个时候虽然只有六岁,但是他还依稀的记得,以前的上柱国府,只要太阳一落山,府内就会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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